王宫外面的广场,插在周围的火把,虽然已经熄灭,但余烟缭绕,广场上,血流成河,大半个广场上,都堆满了尸体。人头则堆在宫门处,一个个级,长长地一大排,惊恐地表情,凝固在脸上,睁着双眼,就看着走进宫门的一群朝鲜籍官员。
这些朝鲜籍官员,一开始还能看看熟悉的脸,可看到后来,根本就不敢再看了,走路时候,那腿都是在抖着的。心中的恐惧,真是到了一个极点。
唯独有一个人例外,他就是吴达济,看着那一个个人头,他心中不知道有多畅快。想当年,让你们背叛仁祖,让你们投靠建虏,现在好了吧,落得如此下场,真是活该!
走在尸山血海之中,甚至脚下都是血水,直到这时候,这些朝鲜籍的官员终于记起来了,他们这个主子,乃是杀人不眨眼的蛮夷。惹毛了,就是全家老小一起被屠的下场!这样的事情,对于这些蛮夷来说,乃是家常便饭!只有顺着这些蛮夷,才能乞求活命。相比来说,就算是惹了城外的明军,那乃是天兵,断然不会这么野蛮。
想明白了这点,这些朝鲜籍官员心中便有了决定,再不敢搞什么小心思,要尽量伺候好这个主子才行。城外的明军,要是没本事攻进城来,那就没问题;要是有本事攻进城来的,到时候直接投降,相信明军也干不出屠城的事情来。
他们的这种想法,正是多尔衮举了屠刀,告诉这些奴才的一个道理。此时的他,就站在殿门口的台阶上,俯视着庭院中跪着的大批人头,厉声喝道:“敢有异心者,外面的那些人就是下场!”
没人敢直视他,只是低着头,默默地听着。多尔衮见此,冷笑一声,而后才继续喝道:“大清面临生死存亡之际,唯有同心同德,上下一心,才能守住盛京。从此时开始,朕的旨意,该有阴奉阳违者,敢有拖拉不遵者,敢有抵制者,朕就用刀子招呼尔等全家老小!谁若不信,尽管可以试试朕的刀还利否!“
唯唯诺诺声中,一个个都是惶恐之极,要有多听话就有多听话,接下来的做事中,果然一个个都几乎是用小跑着来办事,就唯恐会被多尔衮认为是拖拉不遵者。
得到回报,多尔衮才松了口气,对多铎和阿济格说道:“如此,盛京城内至少能万众一心,明军要想打进城来,必然也得付出很大的代价。久战疲惫之下,说不定我们还有机会!”
“那还撤不撤了?”阿济格一听,很是关心地问道。
多尔衮一听,毫不犹豫地说道:“且先看着,能赢就不撤,局势不妙便走。反正以一万余明军,也没法围城!”
“对,陛下说得对,我们要是能打赢这支明军的话,至少朝鲜是我大清的这点,就稳了!”多铎也是激动,不顾疲惫,兴奋地回应道。
昨夜,就是他领旨动手,猩红的鲜血,刺激地他一点都感觉不到疲惫。
多尔衮听了,点点头,带着一丝期望,转头看向明军所在方向。
而在城外,天一亮之后,高应元就一脸严肃地禀告道:“大帅,昨日夜间,满清余孽在城内屠杀了很多官吏。”
这个消息,是吴达济昨夜通过聊天群禀告给崇祯皇帝的,但崇祯皇帝已经睡下,第二天早上起来才看到。
曹变蛟听了,不由得诧异道:“满清余孽这是疯了么,竟然连自己人也屠了?”
”肯定是屠那些朝鲜伪官了!“冯德华听了,接过话题说道,”一群乱臣贼子,被主子给屠了,也真是报应!“
高应元听了点点头道:”没错,城里屠得多是三姓家奴,这种人,死了都是活该!“
曹变蛟听了,便不管这事了,对冯德华说道:“那今日就按计划吓吓那些满清余孽了!”
“嗯!”冯德华听了点点头,按计划,就是应该这样做的。
于是,城头上的满清余孽看到明军大营动了起来,立刻,军情就传到了多尔衮这里。
“什么,多少门红夷大炮?”多尔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问道,“至少三十门?”
他是不在辽阳,否则要是见到明军一百多门红夷大炮的话,这个时候,也不会这样惊讶了。
得到确认之后,他那光亮的额头上,不自觉间全是汗水。不过他自己没有感觉到,而是亲自上城头去观阵。
但他看到明军炮营正在熟练地摆设一门门红夷大炮时,良久无语,而后低声吩咐阿济格道:“准备妥当,找机会就撤!”
阿济格一听,没有一点犹豫,也压根就忘记了刚之前多尔衮和多铎他们在殿内讨论的话,立刻点头道:“好,好!”
“轰”地一炮,忽然响起,惊天地,泣鬼神,整个汉城都似乎震动了一下。
“噗”地一声响,城门破了一个孔。
满清上下看到这个情况,后背上的汗就流了下来。多尔衮慌忙下令,让人赶紧去堵门。明军那么多红夷大炮,那城门压根就经不起轰的。
不过就在满清余孽都惶恐的时候,忽然明军停止了炮击,而后就看到大概有三千马步军从大营中出来,往北而去。
“这是什么情况?”多铎有点懵。
多尔衮皱着眉头看着明军远去的方向,想了想道:“应该是那边有大清军队撤回来,明军前去拦截了!”
在盛京到平壤的这路上,都散布有大清的军队,每个地方不多,可汇聚起来也有不少。从明军在仁川登陆后,就快马通传,这时候,估计也已经撤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