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对于葡萄牙人,肯定不会手软,甚至比起安南人,肯定要更恨。毕竟,安南人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有杀入真正的明国境内。而自己国家的人,那个该死的施维拉,竟然劫掠了濠镜澳,杀死大明百姓不算,还劫走了那么多大明百姓,这是和大明结下了死仇啊!
这么想着,乔治很是忧虑,他转过头盯着有点疲惫的阮福源问道:“殿下,如今看来,我们只有再往西突围看看了。唉,希望还是不大啊!要是有可能,真不想这样像条狗一样逃了!”
想想看,连阮福源都疲惫地很了,这已经可以说明一些情况了。
阮福源何尝不知道,往西突围的可能还是很小,更何况,明军一直在屁股后面追着,逃不掉啊!
这么想着,他转头看着乔治,看到这边都是自己的手下,而乔治是自己一个人带着自己给他派的翻译过来找自己。忽然心中一动,就下了狠心。
“孤有一个主意,可以不用再像狗一样跑了!”阮福源的脸上露出极其认真的表情,对乔治说道。
表情是通用的,乔治看了,又听翻译一说,顿时不由得大喜,连忙问道:“有什么主意?殿下快快说来!”
阮福源听了,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用手一指海上,就在乔治的背后道:“我的主意,就在他们身上!”
乔治一听,有点好奇,当即转身看去。
海上,能看到的依旧只是明军的几膄战舰,随着海浪在微微起伏。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乔治见了,不由得有点奇怪,心中好奇为什么阮福源要指着明军说有主意。
他这么想着,便想转回头去问个明白。可正在这时,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好痛!低下头一看,乔治却现自己的胸口冒出了一把寒光闪闪地匕。
而且,这匕还转了个圈,这让乔治忍不住就想大声惨叫起来。但是,这时候,一只手伸了过来,掩住了他的嘴巴,硬是没有让他出大的声音。
嘴巴里不停地冒血出来,乔治在剧痛之下努力想瞧下杀自己的人。虽然他心中知道,杀自己的人,十之八九就是阮福源。可是,他想不明白,同舟共济的人,怎么会突然就下手呢?
他没猜错,杀他的就是阮福源,在一众随从惊呆了的表情中,他一手捂着乔治的嘴,一手使劲转动匕,感觉乔治没什么挣扎之后,才一把推开了他,拔出了带血的匕。
乔治跌倒在地,仰面朝上,终于看到了拿着滴血匕的阮福源。他想不明白,很想问问阮福源,为什么要杀他?可嘴里全是血,压根就问不出来,只是挣扎了一下,便一命归西,见他的上帝去了。
阮福源冷着脸,就没看地上的乔治,只是转头看向自己的侍从道:“这些佛郎机人已经没有火药,就是没有尖嘴利爪的老虎,立刻去营地,把他们都给孤屠了!”
他的手下还是很吃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些佛郎机人虽然人少,连两百人都不到了。可好歹是一路当难兄难弟,一起逃命的啊!殿下突然下了杀手,这……这心思是不是太歹毒了一点?
阮福源似乎是看到他们心中在想什么,便厉声喝道:“为今之计,是拿他们的级去向明军投降,把所有的罪责推到他们的头上。如此,我们才能活命,懂不懂?”
一听这话,这些侍从顿时露出了一丝惊喜,连忙恭声领命,当即喊了人,纷纷往佛郎机人的营地拥去。此时的他们,全然把刚才埋怨阮福源的事情给忘记了一干二净。
阮福源阴沉着脸,低头看着已经没有生命气息的乔治,忽然冷声开口说道:“我们不可能摆脱明军的追击,更何况如今已是绝境。死你,总好过死孤!借你人头,来年忌日,孤自会给你多烧点纸钱!“
这个时候的他,却是忘记了,西夷似乎不在乎东方的纸钱。
他说完之后,都不顾身份,又走上前去,揪住乔治的头,亲自动手割下了他的级。提在手中,脸色狰狞,却又稍微有点犹豫地说道:“如此,孤再用负荆请罪的招数,用最低的姿态请罪,该是能逃过这一劫了吧?”
虽然这么说着,不过他的心中还是有点没底。
抬头望去,只见他的手下已经在佛郎机人的那几个营帐那屠杀开了。那些佛郎机人压根没想到,相依为命的同伴,会突然向他们下杀手。因此,压根就没有什么像样的抵抗,就被阮福源的手下屠光了。
紧接着,阮福源立刻下令,割了所有佛郎机人的级,然后又收集了营中的金银珠宝,就是他们一路劫掠来的财物,而后,正式向明军请降。
阮福源觉得,一手是级,一手是财物,这样应该是差不多了吧?
然而,他却不知道,在原本的历史上,沙普之乱中,最终沙定洲和万彩莲也是被李定国军追得走投无路,不得不投降,以为能活命。但大明对这样的叛徒,是不可能轻饶的,最终还是被处死。
这个位面上,崇祯皇帝就更不会对叛徒心慈手软了。通过聊天群,知道了阮福源这边的事情后,只是冷冷一笑,而后下旨,阮福源等为几个,押到昆明去明正典刑,震慑其他可能的心怀不轨者。至于阮福源军的残余,则刚好可以用来修路,来改善大明南边的交通。
之所以不把阮福源押到京师去明正典刑,完全是因为,对于此时的大明来说,阮福源这种级别太低,还不够格押去京师,如此而已!
安南的战事,至此,总算是告一段落了。不过由此带来的影响,却刚刚在南洋开始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