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点。”
“嗯……就是……那天晚上他从朋友家打完牌喝完酒,一个人往家走。
也不知怎么就想起来梁涛进山去了,他跟梁涛不是有点小矛盾吗,就想趁着梁涛不在去报复一下。
他跟我说本来只想去梁涛家搞点破坏——梁涛那房子一半是砖,一半是油毡和防水布,你们知道的吧——梁奇说他就是想去把油毡和防水布扯下来,或者弄烂。
这么计划,他就回家拿了把镰刀,还顺手拿了跟插门的钢筋……”
“等等,”吴端打断他他道:“梁奇亲口跟你说的?他回家拿了镰刀和钢筋?”
“没错啊。”村主任点头,“他说开始只拿了把镰刀,出门的时候看见栓门的钢筋就靠墙竖门口呢,顺手就拿了。”
吴端和闫思弦又对视了一眼。这里和梁奇家的情况不一致。
警方还是取了梁奇家的两把镰刀,做了血迹检验,两把刀上均未出现血迹反应。
要么梁奇家还有第三把镰刀,要么村支书撒谎。
吴端也不急于点破,只问道:“之后呢?”
村支书继续道:“之后……梁奇没想到啊,梁涛没把狗带走,到了地方,狗追着他咬,把他吓得够呛,跑出去能有二里地。
两条狗太大了,他不敢从梁涛家跟前的路下山,只能往山里走,绕道。
结果,就在山里碰见梁涛了,他也不知道梁涛为啥往回走,反正就是碰上了。
这不是被梁涛的狗追了吗,心里憋着气,梁奇的说法,他就是想跟梁涛算账,是动手了,可也没想杀人,是失手的。
具体俩人怎么打的,怎么失手的,我就没细问了。
他说他把梁奇的尸体藏到树叶底下了,人肯定现不了,偏偏他两只狗给忘了,谁成想狗能闻着味儿把主人刨出来。”
“行吧,那梁奇现在在哪儿?”
“跑了!我后悔啊!我该早点跟你们自啊……你们从山上回来那天,我……”
村主任一个急刹车,低头点了根烟,不再说话。
吴端便补充道:“有人反映,我们下山那天,你急匆匆去找过梁奇,给他通风报信去了?”
村主任两口吸完了一根烟,懊悔道:“我糊涂啊!那时候……不该啊!”
吴端又给他递上一根烟,追问道:“你究竟跟梁奇说什么了?”
“我让他赶紧跑,还给他拿了两万块钱。我说跟他两清,让他再别回来了,那之后我就再没见着他,应该……已经跑外地去了吧?他也不傻……”
末了,见吴端不再问话,村支书道:“警察同志,我这能算自吧?说起来,你们能及时抓住盗墓则,我是不是也……嗨呀,算了算了,不说那个……我得判多久啊?”
一直没说话的闫思弦,突然上前一步,盯着村主任道:“包庇不是重罪,你又有自情节,只要你实话实说,协助警方寻找梁奇,很可能缓刑——缓刑明白吧?意思就是好好表现得话可以不坐牢。”
“明白明白。”村支书连连点头,“谢谢警官啊。”
闫思弦又道:“那你刚才说的,都是实话吗?”
“绝对是!我都来自了,怎么可能撒谎!”
闫思弦不再说话,直到有刑警将村支书带走,闫思弦终于道:“自己要往火坑里跳,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