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我们可不可以不结婚(12)(2 / 2)

杀无赦 形骸 3957 字 2022-11-02

一番忙前忙后地挂号、排队,吴端终于挂上了吊瓶。

也不知闫思弦是花了钱还是怎么的,小小的烧,竟然被安排进了一间还不错的病房,一安顿下来,吴端还开玩笑道:“这医院能办VIP啊?”

闫思弦只顾着叮嘱小护士送热水来,一时顾不上接话。

过了片刻,闫思弦也闲下来,吴端便又道:“你该干啥干啥去吧,我自个儿在这儿就行。”

闫思弦道:“你这人真怪,怎么病了反倒还话多。”

转而,他想明白了吴端的目的,无奈道:“跟我抢着排队挂号,又强打起精神装没事儿人,合着就是想赶紧撵我走,案子比你命重要啊?”

“怎么说话呢,”吴端翻了个大白眼,“什么命不命的,搞得好像明天就要办遗体告别似的,你少咒我。”

闫思弦一笑,“行吧,还能贫嘴呢,看来病得是不重,那我真走了。”

“嗯,走吧,我输完液要是好了,就过去找你。”

“别别别,您是祖宗,”闫思弦道:“你让人怎么看我啊?自个儿亲生的队长,病了还要干活儿,我是周扒皮啊?”

“滚滚滚!”

闫思弦依言麻溜滚了。

大夫说吴端没事,他也不矫情,继续向目的地进。

一个半小时后,闫思弦到了李洁玉所在的村子。

这是个相对贫困落后的村子,从村里的房屋就能看出。

村里虽也有几栋二层小楼,大部分却都是普通的砖瓦平房。

闫思弦在村口停了车,跟几个在大石上晒太阳的老太太打听李洁玉家。

几个老太太一听李洁玉的名字,登时就知道了闫思弦要找的人了。

一个抢话最快的老太太道:“后生,你找那疯子干哈?”

闫思弦问道:“她疯得很厉害?”

“那可不,在大街上追着人打哩。”

闫思弦又道:“那是刚疯的时候吧?现在还那样?”

另一个老太太道:“从医院接回来就没见过她了吧?”

她询问地看着其余老太太,大家点头认同。

那老太太便又感慨道:“哎!可怜啊!我们村穷,十里八乡都知道,外村女娃不愿意嫁到我们村来,我们村的女娃想嫁出去,也难啊。

李家那闺女生的花儿一样,好不容易嫁出去了,大伙都说她是过好日子去了,谁知道成这样……”

老太太们一阵感慨,闫思弦也终于明白了,因为家庭条件的差异,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不公平的。

对熊思超的母亲来说,这姑娘是她“选中”的,能被选中。自然是她的福气。

所以,当得知这姑娘可能无法生育时,抛弃她自然就可以毫不犹豫,理直气壮。

老太太指了路,闫思弦并没有立即走,而是问道:“我看附近各个村子都在搞第三产,种花种水果什么的,都富起来了,咱们村就没搞?”

一个老太太道:“啥?”

显然,她们的消息十分闭塞。

一个听懂了闫思弦意思的老太太道:“我们不行,我们村壮劳力都进城打工去了,这两年工地少,挣不上钱……”

闫思弦一看没得聊,便告辞,往李洁玉家去了。

李洁玉家只有两间砖房。

闫思弦已经了解到,李洁玉是家里老三,上头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下头还有一个弟弟。

这样一个子女众多的家庭,却只有两间砖房,显然就不能指望家里还有客厅了。

果然,闫思弦进门时透过门帘看到两间屋里至少各摆了两张床。

给他开门的是李洁玉的母亲,据当地派出所民警介绍,为了给李洁玉治病,她的父亲常年出外打工,留下母亲在家照看,兄弟姐妹因为都应成家,且经济条件有限,能够帮衬的地方不多,也就聚众去熊思超家闹事的时候凑个人数。

用当地民警的话来说:“还不是为了钱吗?丫头疯了,能多要点钱就多要点呗。”

闫思弦懒得指责同行的冷漠,并拒绝了他们陪同前来的建议。

第一眼看到李洁玉的母亲,闫思弦便知道这是一个典型的老实巴交的农村妇女。

女儿精神失常,她也一并遭受着折磨。

她浑身都透着一股沉重的疲惫,应该很久都没睡好了,眼睛里红血丝多得整个眼白的部分都泛着一种非常不健康的黄色。

闫思弦刚一亮出警官证,她便道:“我们没再去过熊家了。”

显然,这不是她第一次跟警方打交道。

闫思弦赶忙道:“您误会了,我是来调查熊思超家对您的女儿李洁玉的虐待案。”

“啥?……啥啥啥?”

女人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闫思弦便又解释道:“您女儿精神失常,难道不是因为在婆家受了虐待?我就是来查这个事儿……”

他话没说完,女人竟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双手合十,口中叨念着:“苍天有眼啊,老天爷你可算开眼了,看看我苦命的闺女吧……”

闫思弦受不了这场面,一把将女人拉起来,“您别这样,咱们还是抓紧时间说正事吧。”

女人抬手擦擦挂在眼角的泪,连连点头道:“诶诶,都听你的,你要问啥,直接问我闺女吧。”

说着,她便把闫思弦往屋里让。

闫思弦却没动,只道:“不急,我想先跟您了解点情况。”

“没问题啊,你说吧。”

“李洁玉在婆家都受了哪些欺负,您能跟我讲讲吗?”

说到这个,女人的眼泪便又掉了下来。

“他们一家缺德啊,我闺女坐月子,天天就给吃点馍馍沾菜汤,还不管饱。

人接回来的时候都瘦成啥了。

孩子生下来的时候6斤多,养了俩月也没见长多少,还跟生下来的时候一个样,小脸儿那个黄啊,你说说,这家人多缺德。

还有她那个小姑子,十几岁的小姑娘,将来也要做媳妇的人,心咋就那么狠呢,成天到晚挑事儿,让我闺女过不安生……哎呦我可怜的闺女啊,头一大把一大把掉啊……”

闫思弦眯了下眼睛,问道:“熊家欺负李洁玉最多的人是谁?”

女人想了想,道:“小姑子。”

“熊蕊蕊?”

“好像是叫这名吧,”女人又补充道:“反正我闺女跟我说的,小姑子最可恨,小小年纪满身心眼,到处挑拨,见不得她一天好……”

屋里的李洁玉应该听到了两人说话,下床走了出来,并问道:“妈,你干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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