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开始一波三折,刚刚有了点头绪,就又出现了不确定因素,这令吴端十分焦虑,生怕刚刚下达的任务又是无效的。
闫思弦伸手在吴端后脖颈处捏了几下。自从吴端受伤,陪护时他时常帮着捏捏这儿,揉揉那儿,就养成了这个习惯。
“别紧张。”闫思弦道:“我倒觉得是另外一种可能性。”
“什么?”
“吴队,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种说法,穿女装这种事儿,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哈?”
“意思大概就是,一旦新世界的大门被打开,就再也关不上了。”
“真的假的?”吴端满脸不信任地又给赖相衡了条消息,让他就此事去问问吴亦彦。
完了消息,他才继续对闫思弦道:“不是吧小闫,这种事你怎么知道的?穿过女装啊?你还有这癖好?”
他实在没法想象闫思弦近1米9的身高,加上一身匀称的腱子肉,穿上女装得有多辣眼睛。
闫思弦却有意逗他道:“这有什么的,回头借你两身。”
吴端的下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掉在了地上,眼珠子也瞪得滚圆。
“不是……那什么……你真的……咳,那个?……我没别的意思啊,穿什么当然是你的自由,轮不到别人说三道四,就是……咳咳,一块住了这么长时间,以前一点都不知道啊……”
在说出实话和继续骗下去之间,闫思弦选了更有趣的后者。不过此刻,他并不打算就此事深聊。
好在,车已到了神秘人的住处附近,他们已顾不上案件之外的任何事。
神秘人的住处在一栋筒子楼里,不足40平米,小套间,是出租屋。
其实那里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筒子楼。
两栋孤零零的高层建筑,原本是墨城第一批的廉租房项目,建设中途,曾因为不可言说的原因被迫停工。
资金跟不上,政府先是拖垮了一家地产公司,之后干脆将地皮和两栋已经起了一半的楼打包卖给了闫氏地产。
闫氏盖好楼,政府又出面,想以一个让闫氏亏钱的低价回收土地和建筑。说白了,就是想空手套白狼。
赔点钱倒还不至于伤筋动骨,但闫父深知,一旦答应下来,被当成了软柿子,后续的麻烦将无穷无尽,却又不好撕破脸来拒绝,于是变相提出了条件:
除了政府的出价,闫氏还要三年房屋使用权。
几次谈判下来,领导们摸清了对方油盐不进的套路,那简直就是个活刘备。
刘皇叔擅长哭,闫父擅长哭穷。好好的一个企业老总,愣被他演成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落魄户,就差领着老婆孩子去领导家吃住了。
这特么是个硬茬儿。
市领导终于做出让步,答应了闫父的要求。
房子地段不错,收了三年房租,回了本儿,闫氏根据合约,将房子交还给了政府,廉租房终于对外公开出租了。
“听说那儿租金很便宜,每月200都不到。”闫思弦道。
“真是那样就好了,咱们就能查到租客的身份信息了。”
“看来这里面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