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大道东。
施信大厦。
一座三十层高的新式大楼,矗立在大道东侧,众多穿西装,打领带,着皮鞋的白领,老板来来往往,进进出出,步履匆忙。
一行乘坐豪车,气焰嚣张的人马戴着墨镜,西装革履,整齐有序的护送一位白西大佬进入电梯,摁下十六层的按键,抵达风水公司大门。
门口,一位长相清秀,盘着头,短裙,高跟鞋,肉色丝袜的女助理迎上前,姿态文雅,语气恭敬的问道:“请问先生有什么事?”
李成豪摘下墨镜,挺挺胸膛,望着年轻靓丽的女助理,眼神中刚流露出一丝兴趣,转眼看见那一对小包子,面露不屑,拎着墨镜举起手打量四周道:“来风水公司当然是算风水,不过我看你这间公司风水有问题,打算帮你们改一改风水。”
女助理刚准备开口迎客,听出对方语气不善,笑的更加谦卑,俯身道:“先生贵姓,我去请陈师父来看一看。”
她出来打工就赚一口饭吃,可没必要跟十多个凶相毕露的壮汉作对,开风水公司时常会遇见找麻烦的人,每一次都硬顶回去早给人做掉了。
李成豪满意的点点头。
马仔喊道:“去叫人!”
李成豪迈步走到会客区的一张沙坐好,顺手将墨镜别到胸前口袋,眼神乱瞟,不大的办公区里摆着一池风水鱼缸,一些八卦镜,风水竹,风水杂志和立式的人像广告牌,就连茶几上都摆着一座假山,处处彰显着玄学的味道。
办公区一条走廊则通向几间办公室,女助理进入一间办公室片刻,一位穿着灰色长衫,戴着金框眼镜,长相斯文楚楚的先生就迈出行出走廊,温文尔雅的望向一行义海兄弟轻轻点头,目光最终兜转过众人,看向李成豪道:“李先生,中午好。”
陈琅的风水公司开在中环,有新记撑腰向来平平安安,没有古惑仔敢来闹事,可一旦有人上门闹事就是连新记都摆不平。
这回陈琅没有打电话通知任何人,乃至连报警的想法都没有,独自一人就前来见客。
李成豪招招手,打出一个响指,接过手下递来的一把黑星,毫不犹豫的拉下枪栓:“咔嚓。”
举枪指向陈琅,语气玩味的道:“陈大师好会算命,连我名字都算的出来,巴闭,真巴闭!”
人面对枪口都会紧张,陈琅脸色也不禁慌乱起来,一言不合就拔枪的人可真少见,不愧是破军星上门。
但他还是保持着基本镇定,故作自信的挥手笑道:“上午窗外有喜鹊啼鸣,兆贵客临门,曾经段先生给我看过李先生的资料,我故而识得大名鼎鼎的李先生。”
李成豪眯起眼睛,心头猛然浮现杀意,豁然起身用枪顶住陈琅脑袋,居高临下以枪口逼迫对方,睁开眼睛,杀机沸腾,吼声如雷:“你TM帮段龙暗算我!”
“丢雷老母,死扑街!”
李成豪作为江湖中人不一定深信风水,但肯定心存敬畏,听见段龙拿过他的资料找大师,立即联想到做风水局害人。
难怪,他最近去马栏都找不到好妞,靠,肯定是被阴了。
“李先生不要误会,我只做家宅风水,保人平安。”陈琅脑门感受着枪口的冰凉,眼底立即流露慌乱,举起双手力辫道:“而且破人风水,害人福禄有干天合,必受天谴,我肯定不会替段龙做的。”
“喔?这么说陈大师算家宅风水很有一套?”李成豪忽然压下怒火,重新坐回椅子上,将手枪重重拍在桌面:“啪!”
钢化玻璃桌居然裂开几条细痕,李成豪朗声道:“那大师你觉得,这间办公室风水怎么样?”
他眼神四处兜巡,陈琅自不能打自的脸,挤出一抹微笑,回答道:“风调水顺,主平安,近财源。”
李成豪手臂搭着沙,翘起二郎腿,冷笑道:“我却觉得狗屁不通,欠揍!”
“轰隆!”司机四眼杰转身就将风水浴缸推翻,巨大的鱼缸砸落在地上,顿时炸裂,响起一声爆响,池水,鹅卵石洒落在地,几只漂亮的风水鱼甩尾扑腾,其余兄弟立即踹翻桌子,拾起椅子对着办公区乱砸,布置精美的办公区被砸的一片狼藉。
女助理跟几名同事躲在房间角落,吓得花容失色,胆战心惊,李成豪却拍拍沙扶手,语气得意的道:“我看你风水学的不怎么样啊?”
李成豪甩着白色皮鞋尖,蛮横道:“还不如我算的准。”
“事在人为。”陈琅面色灰败,声音沙哑。
命犯破军星。
他又能点样呢?
李成豪挥手让兄弟们停住动作,弯腰摸起桌面的枪,坐在椅子上用枪口点着陈琅,表情戏虐的询问道:“那请问大师你算不算得到今天会不会中枪呢?”
陈琅深吸口气,双腿隐隐打着摆子,咽下两口唾沫,开口道:“不会。”
“砰!”
李成豪扣下扳机,枪栓抽动,一枚子弹应声射出,直接击穿陈琅的膝盖。
“啊!”
陈琅右脚吃痛一软,旋即双膝跪在地上。
李成豪横着脑袋,将枪口顶住陈琅的天灵盖:“你再算算下一枪打你左脚,还是右脚?”
“二选一,再选不中,我可就要丢你下楼了啊!”
陈琅紧咬牙关,低头哀求道:“你要问什么我都说,我都说!”
李成豪五官中浮现出疑惑之色。
“我叫你算算命,边个叫你招供啦?”
“算!你TM给老子算!”李成豪大吼道。
陈琅额前布满细汗,声音颤的说道:“左脚!”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