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启仁独自进入地库,甩着车钥匙。
十点。
湾仔。
汉斯酒吧。
铜锣湾堂口草鞋醒师贵身穿西装,坐在吧台的一张皮凳上,嘴里叼住吸管正吸着一杯龙舌兰,扭头望着酒吧舞台上跳钢管舞的大洋马。
小弟擦杯文站在吧台后,一身调酒师装扮,扎着领带,正娴熟的用抹布擦拭杯底,看着舞台调侃道:“贵哥,新到的东乌妞,晚上安排一下?”
醒师贵扭头望他,不悦说道:“我在看她会不会跳舞!”
“免得把客人吓走呀!”
擦杯文咧嘴一笑:“你说我信不信,大佬?”
“那我说她刚到香江的第一晚,就在我家过的夜,你又信不信呢?”醒师贵翻过白眼,叼起香烟,咒骂道:“扑街!”
酒吧里,客人熙熙攘攘,趁着周末还算红火,但距离新记场子里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的火爆,还是真有一段距离。
“喂?”醒师贵接起电话。
张国宾拿着一张名片,出声道:“给你旁边的小弟!”
醒师贵听见那道悦耳的声音,顿时浑身一激灵,扭头四周张望,最近的小弟就是擦杯文。
他连忙把大哥大递给擦杯文,警告道:“阿公找你!”
“阿公?”
擦杯文连忙兜住杯子,把头凑到电话前,结结巴巴的说道:“阿公,阿公晚上好。”
“有没兴趣帮我做件事?”张国宾沉声问道。
……
“阿强。”
“最近场子里有小弟说,和义海准备在中环的地区散货?”
一周后,向波坐在家里的沙上,手里头拆着一包茶。
向强一身白色西服,坐在旁,沉声道:“是有一些谣言,但不知道真的假的,不过,和义海在中环的场子做不过我们,底下的小弟说不定会有些心思。”
“谁都希望是谣言。”
向波端起水壶,沸水冲开茶叶,说道:“金三角的渠道跟散货权都是我们买回来的,如果和义海要散货起码要跟我们谈谈。”
“听说是内地来的冰。”
向强说道。
向波道:“你先揾他聊,聊不拢再通知警察做事。”
“是。”
向强道。
…….
警队。
温启仁拿着一份情报,快步流星,来到O记办公区,撞见茶水间跟女警聊天的刘建文,正打算开口汇报,刘建文就放下咖啡杯,扭头说道:“温sr,我正打算找你。”
“什么事?”
温启仁表情如常,笑着道。
刘建文道:“江湖上有人放风,义海打算在新记散货,你能不能负责调查一下?”
温启仁很干脆的反驳道:“唔好意思,最近正在盯另一件案子,你交给B组去做吧!”
“好吧。”刘建文表情遗憾,目光落在温启仁手中的文件夹,挑挑眉头:“你找我有事啊?”
温启仁举起手中的文件,自然道:“卓sr在你这里?”
“刚刚走。”
“那行。”
“有空聊。”温启仁转身离开O记,低头看一眼手表,迈步走进扫毒组。
水温不够烫。
刘建文望着他的背影,目光思索,总觉得温启仁有点不同寻常。
可又说出来哪里不对劲。
……
“张生,我一向很尊重你,希望在这件事情上,你能给我一个答复。”
有骨气。
向强说罢,起身为张国宾倒上杯热茶。
张国宾手指轻叩茶桌两下,面不改色的说道:“向生,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去查的!”
“出来行,是要讲信誉的嘛。”
向强面带微笑,点头致意:“张生是前辈。”
“多谢。”
“过两天答复你。”张国宾看一眼手表,喝完茶,推开椅子起身道:“不用送啦。”
他带着保镖大步离开。
茶桌旁。
斧头俊沉声道:“十三少,张国宾的话信的过吗?说不定,过两天他的货就到港了。”
“罗湖那边走货可是很快。”
向十三少手中捏着一串天珠,沉吟着道:“让马陆快点把货运回来。”
“货一到香江就处理掉内鬼,不用等我消息,查出来就捉一个,查不出来,全部当成内鬼处理掉!”
斧头俊面容坚毅,习以为常。
“好。”
阿东穿着一身迷彩行动服,踩着黑色水靴,牵着一匹黑色驮马穿梭在老挝境内的一片雨林之中。
驮马后背驮着四大袋黄色胶布裹紧的货物,回头放眼望去,黑色土道上,一行人足有二十多匹驮马,五十余名民兵。
一个长相漆黑,脸颊纹着土虫的中年男人,接完电话,大声喊道:“注意安全!”
“这批货绝不能再出事了!”
阿东拽着驮马,面色白。
一条水蛭藏在水坑里。
一脚踏烂!
“这队马夫当中一定有伙计!”
“希望你能活下去。”阿东内心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