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排一队人手,把ICAC几辆车跟好,拍拍照,捡捡文件,看看能不能搞到一点录音笔,形象照,闭路电视…”
马王一听就懂:“ICAC?”
“大佬,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张国宾轻笑一声。
“交给我吧。”
马王讲道。
张国宾收起电话天线,语气带着狠色:“狗急跳墙,连主人都咬,果然,欲先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真没想到,班仁信如此果断,看来能够不收钱就出位的官僚,总是有几分特殊之处。”
当然,班仁信现在敢破坏潜规则,并非是刚正不阿要硬扛整个世界。
这样玩的愣头青,也不可能成为官僚的一份子,班仁信的清廉既是性格,也可以理解为政治标签。
他通过标签获得了政治收益,就必须继续维护清廉的标签,一旦标签被打破就等于政治生命结束。
班仁信永远不会贪,心里为之自豪、骄傲、甚至厌恶权钱交易,金钱勾结,但绝对懂得进退。
知道有些事情改变不了,只能力所能及的改变一些。
现在对卫达下手是先制人,害怕,卫达跟总督交换利益,挖什么坑给他跳。
这种几率是很大的。
毕竟,班仁信在晚宴上当众扫了卫达面子,而卫达跟总督一直是同派系,出于对一个新任伦敦卫生局长的友谊。
敲打一下班仁信很正常。
虽然班仁信也为总督付出不少,算是默契的上下级,但是,官僚绝不会把政治生命交给别人。
在向港督府摇尾乞怜,跟抢先向卫达难两个选择里,班仁信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成功几率还不小。
因为,卫达收受黑金做的并不隐晦,以廉署的力量完全能挖出来,先前只是遵守默契没有深挖。
只要把案子做成铁案,卫达就无法去伦敦上任,港督府自也不会为一个身陷囹圄的人报仇。
“计是好计。”
“可惜撞上我了,卫达怎么样也算是我的人,前前后后投了上千万美金进去,怎么能让你搞下台呢?”
张国宾冷笑着道:“港督保不保他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保了!”
两天后。
和记大厦。
马王戴着鸭舌帽,身穿花衫,踩着拖鞋,抱着一个纸箱走出电梯,一摇一摆的走向总裁办公室。
拖鞋声回荡在走廊,响亮而威风。
小洁远远就听见,迎上来,点头道:“马王哥。”
“呀。”
“小洁越来越漂亮了。”
马王嘴很甜,还说道:“我约了宾哥。”
“好的,我有收到通知,东西我来帮你……”
“不用!”
马王一个扭肩,躲开,含笑道:“一点点杂货怎么能让美女搬呢?”
他来到办公室里,大声喊道:“宾哥!”
“哟,这么多东西?”张国宾很感兴趣的站起身。
马王把箱子一翻:“轰隆!”
一大堆照片、磁带、文件全都调了出来。
林林总总几十样,堆满办公桌中间。
张国宾很感兴趣的那起一张磁带,上面还贴着纸条,写有日期、地点。
“这两天跟踪ICAC的收获,有ICAC的跟踪照片,谈话录音,还有几份文件。”马王在大裤衩的口袋掏出几枚弹头洒在桌面上:“这些是ICAC的,麻烦帮忙还给他们。”
张国宾望着桌上的子弹,扬起眉毛:“交火了?”
“ICAC是当狗的专家,兄弟们在盯梢的时候被现了,迫不得已,交了一次火。”马王耸耸肩膀:“但是火并我们是专业的,送他们的东西多几十倍,所以,这些文件、资料主要都是他们拍的。”
张国宾忍不住了:“原来我叫你去调查,你自己去抢啊?”
马王叹出口气:“没办法,兄弟们拍的照片,收集的文件,根本不够定他们罪,现在看来应该都够了。”
张国宾摇摇头,挥手道:“挺不错的,回去休息吧。”
其实根本不需要定ICAC的罪,拿些能够证明的东西,足以威胁班仁信就范就行。
偏偏马王是出于认真负责的心态办事,总不能责备下属干活干的好吧?
“不过……交火了。”
张国宾捡起一枚子弹,放在手心,笑容玩味:“倒也挺好玩。”
卫达现在正心里打鼓,想着怎么就抢了班仁信的位置,是不是有什么大阴谋呢。
怎么会主动找班仁信麻烦?
班仁信却肯定会把账算在他头上,当然,两个仇人见面不可能掏心掏肺,相互信任……
ICAC。
班仁信收到调查员遭受袭击,七人受伤入院,大批资料、录音带、照片丢失,当即大雷霆,把方有平叫进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