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吐出口气,表情镇定不少,劝阻道:“金哥,两万日元不多,我来替他还,阿祖只是想混口饭吃,不要逼他走绝路。”
金哥拉开皮带,扯下拉链,放肆的大笑:“怎么?跟我演《英雄本色》啊!既然要演就演到底咯。”
“把我的尿喝了一切免单。”
阿祖眼神恐惧,双目呆滞,连连哀求:“不要,我不要喝尿。”
大头飙,指向前方的人吼道:“阿金,你不要欺人太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骗阿祖去干嘛!”
“你们是要阿祖在警察上门的时候顶包!”
“他帮你们做事,你们还这样欺负他……”
阿金大笑:“那又怎么?”
“一群无家可归的野狗!”
“把他拉开!”
大哥一声令下马上有几名小弟挥拳攻上,大头弯腰一闪,勾拳回击,顿时就反倒一个台南帮打手。
随着另一个打手攻上,他毫不犹豫的后撤两步,抓到合适的时机一式膝击,再接摆拳,整个人打法节奏非常顺畅,又干净利落的放倒两个马仔。
迪亚、大烧、油煎包坐在一旁边,目不转睛,眼神里都闪过惊讶。
只见大头噼手夺过一个打仔的铁棍,横扫几下将剩余打仔驱走,举起棍子指向前方,大吼:“阿金!”
“你不要欺人太甚!”
这条街里,其余摊贩们放下工作,走近前来,不少人手中还拿着铁勺,砍刀,隐隐把台南帮的围成一群。
阿金举起手枪上前顶住大头的脑袋,昂起头居高临下的嘶吼:“能打了不起!能打了不起啊?”
油煎包把手伸进西装里,想要掏出武器把人救下,马上就被迪亚给摁住肩膀。
“不要惹事!”
迪亚摇摇头,油煎包跟几名兄弟都缓缓收回手,眼神里闪过遗憾。
愿意帮兄弟出头,讲义气的人,备受香江兄弟之推崇,大头的作为足够让他们高看一眼,出手相助。
不过,公司的任务比一时义气重要,枪一开惹来的麻烦可会不少。
大头则在枪口的威逼下丢掉铁棍,但依旧眼神坚定的说道:“阿金,大家都是中华同胞,在外要互相团……”
“镑!”
一记撞击声嗡嗡回响。
原来是一名倒地的台南帮马仔捡起铁棍,从侧面偷袭,一棍就将大头给砸晕在地,彻底失去意识。
巷子里的摊主,小工见状心头为之一颤,看向拿枪的头目,脚步情不自禁就向后缩了两步。
阿金则走上前把水管对准少年,朝少年脸上撒了一泡浓烈的老汤,在夜色中张狂的哈哈大笑。
阿祖眯着眼睛,闭着嘴巴,情绪与理智不断交锋,既想要反抗又害怕枪火,最终内心彻底崩溃,在垃圾里张嘴嘶吼:“啊!
!”
阿金抖了抖,冷笑一声,看着他道:“等你回来报仇啊,尿壶!”
“哈哈哈。”他系上皮带,带着几名小弟回到游戏厅内,将门锁上彷佛一切都没有生。
这时巷子里的摊贩们才冲了上前,把大头扶起检查:“大头哥,醒一醒。”
“要不要送去医院?”有人问道。
另一人答道:“送医院?要被遣返的!”
“送到老黄的铁打馆看一看。”
阿祖在垃圾堆里满身骚味,失魂落魄的缓缓起身,几个人避开他,有人还说道:“阿祖,你怎么回事!”
“真没用!”
“就会害大家!”
油煎包在座位上站起身,来到摊车的前掏出一叠日元,贴在一把黑星手枪上,放进餐车的钱盒子里。
举起盒子晃了晃,用钱把黑星盖住,平静的回头喊道:“老板,买单!”
根本没人理他。
油煎包却不以为意,跟两位兄弟打个招呼,带着一行马仔走出巷子,乘坐帕萨特离开巷口。
游戏机厅里,老板康右群戴着一块劳力士钻表,叼着雪茄,带人来到休息区,盯着沙上的金臣勇,教训道:“下一次不要动不动就拔枪,连一个摆摊老都打不过,真是有够丢人。”
金臣勇翘起二郎腿,语气不屑:“大头以前在内地肯定是犯事跑出来的,后巷的摊子继续摆下去,新宿又要多一个华人帮派。”
“呵,有这么吊?”康右群冷笑一声,看似不以为意,心里却非常重视:“下一次他们再在后面摆摊,要么给我们交保护费,要么就全部赶走。”
“这些福青人先试着收下,不然就得打散,让他们站稳脚跟将来人岂不是越来越多?”
金臣勇切了一声,甩手道:“跟我想的一样。”
单一民族国家都是非常排外的,加上日岛地寡人多,排外更加严重,华人跟大和人世代血仇。
整个日岛几乎没有华人帮会的空间,就只有台岛在日据时代有一些移民过来,陆陆续续展了台南帮。
本质上也是日化的华人,除了内部还讲华语,其它跟大和人没有半点区别,绝大多数台南人都是有身份证的。
宾馆里。
油煎包脱掉西装,重新在背包里拿起把枪,检查一番,关掉保险,放在枕头旁。
迪亚让马仔把手枪先散给兄弟们防身,再走到床上躺下,打开电视机。
“你前面那把枪呢?”
油煎包随口答道:“送给同胞防身了。”
迪亚冷笑一声:“也不知道你是好心,还是坏水,竟然把枪给他们?”
油煎包耸耸肩膀:“我就是看不惯芭乐老这么嚣张,也希望他们用不上啊!”
“一定会用上的!”迪亚非常笃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