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也不傻。
只是,谁能想到当初包的一个二奶,生的一个庶子,转眼间会成为最后的底牌?
人生很奇妙的。
张国宾则一直都有在投资海关,但作为和义海的龙头,投资海关的回报率较低,毕竟和义海主要在做内地生意。
港口城市的海运生意早被霍、包等大老瓜分。
大老们直接跟鬼老对接,只做正行,又没必要扶持中层人马。
张国宾对海关的要求也是够用就好。
不过,将来真正执掌洪门以后,开始做全球贸易,对海关力量就更渴求了。
他是打算等到那个时候,
再抬上官高翔升职。
怎么样也不会让上官高翔输给一个尉伯韬啊!
偏偏上官高翔有小勇小谋,没有大智大勇,按耐不足,吃了瓜落,但他也就顺势而为,把上官高翔给抬上去。
这钱会多花一点。
上官高翔则是从同等地位的朋友,沦为手下的马仔,失了大局,远不如蔡sr……
散场后。
李成豪肩上头挂着一件西装,用牙签剔着齿缝,站在街头都囔道:“大老,接下来去哪里?”
“上街逛逛。”
“晚上再去吃一餐饭。”
张国宾弯腰迈步上车。
李成豪惊讶道:“还要吃饭啊?”
“还有一个朋友要找我道歉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要在我的地头上搞事,麻烦。”张国宾翘起二郎腿。
李成豪坐在副驾上,顺手把牙签丢出窗外,点头道:“好吧。”
打靶仔开车平治车缓缓驶在旺角街头,和义海夜晚开张的场多,白天开张的店铺更多!
如今,义海龙头巡场最好的时间已不是夜晚,而是人来人往的正午。
张国宾坐在车上把旺角、尖沙咀、油麻地、铜锣湾的店铺都看过一圈。
时间很快来到傍晚。
车队来到屯门码头,换上几艘快艇,在海面上飞速行驶,朝着离岛区的大屿山驶去。
大屿山。
码头。
沉鑫穿着中山装,脸上布满胡渣,神情中透露着疲倦,望见一行人登岛却是精神一振,连忙带着小弟上前握手。
“张先生!”
张国宾跳下船头,踩在木板上,热情的握手道:“沉老板!”
他抬头看向木鱼峰。
一尊莲花宝尊上,天坛大佛骨架分明,轮廓已现。
张国宾赞叹道:“天坛大佛距离完工已经不远了。”
沉鑫顺着目光看去,呵呵笑道:“内地工厂正在进行铜板锻造,按照计划,明年骨架就会搭设完毕。”
“后年外观铜板就会送到岛上,等到铜板拼接完工,天坛大佛就可以举行开光仪式。”
张国宾点点头:“到时一定要请我来参观。”
“一定!”
沉鑫跟张国宾一路畅谈,相安无事,就像单纯的老友叙旧,直到众人抵达宝莲禅室的斋饭厅内坐下,沉鑫斟好茶水,才出声道歉:“唔好意思,张老板,手底下的人做事过火,给张先生的人添麻烦了。”
张国宾坐在椅子上,手指轻敲着桌面,沉声道:“沉老板,出来行,要讲规矩,你不跟义海继续合作搞日化生意,我理解。”
“我也绝不会为此生气,买卖不成,仁义在,何况,两家集团还是有合作的,但是,动辄就杀人全家。”
“这种做事方法过界了吧?”
沉鑫将茶杯放下,扭头说道:“阿末!”
楚坏、周末、单建国、林栋四人都站在桌边。
“远鑫五虎”除掉折戟的毒头江澄外,全数出场,张国宾身边却站着打靶仔,坐着李成豪……
周末脸上浮现凶悍之色,探手在腰间取出把枪,关掉保险,转过枪柄,将枪口对准自己,把枪柄递向前。
沉鑫笑着说道:“张先生,做错事,就要罚,在我眼里跟义海的关系最重要,如果张先生看不惯阿末的做事方法。”
“可以把阿末杀了。”
“就当替我解决一个麻烦。”
杀?
还是不杀?
不杀,远鑫大概率会继续跟和义海合作走原料,先前损失的一条财路又能续上,面子谈不上丢。
但是跟远鑫集团的合作中就会少一丝主动,毕竟,沉鑫不是一个记人情的人,是一个精于算计的奸商。
杀。
上一回张国宾还欠沉鑫一个人情,二话不说就动手干掉别人生死兄弟,面子上有一点说不过去。
好在,张国宾有他做事的风格,伸手端起茶杯,送到嘴边……
沉鑫眼神里露出一丝得逞。
周末嘴角略带讥讽。
张国宾却顿了一下,出声道:“阿豪!”
“温柔些。”
卡察。
一个健硕的身影在椅子上起身,一把将桌面的手枪抓起,迅速熟练地拉动枪栓,举枪顶住面前的脑袋。
“再见!”
砰!
斋饭厅,第一道菜,上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