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靶仔还将一个通讯器放在老板腰带上挂好,再把一个精致的耳麦递给他。
这倒是不是什么特别防范,而是大老板离开保镖视线之后,必然会做的基础措施。
张国宾也不例外,娴熟的戴好耳麦,独自就走进银行大厦,来到电梯内按了三十层,走出电梯后再绕进楼梯间。
哒哒哒。
一层层往上小跑。
打靶仔双手放在小腹前,带着兄弟们站在车旁,眼神警惕,扫视路面。
张国宾跑到顶层之后,推开天台门一寸,口中讲道:“我有事情要谈。”
“收到。”
“收到。”
兄弟们回报。
他则将通讯器关掉,摘下耳麦,塞进口袋里,进入大厦天堂朝向前方的人影喊道:“阿仁!”
温启仁穿着西装,手臂上挂着一件风衣,藏着一只手,站在天台上看风景。
“宾哥。”
他闻声扭过头。
张国宾一上天台就被大风吹起梢,忍不住双手抱胸,搓了搓肩膀,笑着抱怨:“谁TM说警察喜欢在天台接头?”
“谁就一定没有在冬天上过天台!”
一个人双手抱胸搓着肩膀的时候,必定会将西装衣摆稍稍提起,露出里面的衬衫和腰带。
温启仁在看见大老腰上有东西时,心弦忍不住一紧,眼神里藏着变化,微微笑道:“风度比温度更重要嘛……”
“你怎么选了这个地方?下回一起去吃火锅好了。”
张国宾提议道。
“好啊。”
“宾哥。”
温启仁点点头。
张国宾在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放在掌心里稍稍递出去一点:“给你的。”
“什么东西?”
温启仁目光疑惑,接过卡片,拿起时说道:“我警告你啊,我生日还没有到,你要是记错我生日。”
“小心你车胎啊!”
张国宾推他肩膀一下:“臭小子,你孩子满月啊!”
“一张母婴店的充值卡,算是一点心意,要不是怕你被内部调查科找麻烦,我肯定当你儿子的契爷……”
温启仁愣了一下,看见还真是一张母婴店的会员卡,心底有点酸酸的,嘴上却惊讶叫:“算了吧你!”
“你做我儿子戚爷?”
“我怕他七岁就泡妞,十岁就把人肚子搞大,整天出去跟人家将,我爹是张国宾,那干脆送给你养好了!”
张国宾单手插袋,笑看风云:“也好呀,我给当亲的养,车子、游艇、豪宅随便买。”
温启仁爽快道:“那我也别干了!”
他情绪忽然变得低沉,垂下头道:“宾哥,我还以为,你约我是要谈那晚的事情……”
张国宾抽出一只雪茄,夹在指尖,回头讲道:“傻仔来着,我怀疑谁,也不会怀疑自己兄弟。”
张国宾用手点着心脏,掷地有声的说道:“怀疑我自己兄弟,就是刨我的心,我做不到!”
“这个世界上,没人可以刨自己的心,上帝都不行!”
温启仁深吸口气:“那晚我离开以后,唐楼就被警察给查了,其实你怀疑也正常,是个人都会怀疑我。”
“要不是你多做了一手准备,那晚沉鑫就要被人带走,还是在你的唐楼里……”他抬起头,眼神里多出一抹心季。
如果沉鑫在唐楼里被带走,可是直接就会牵扯到张国宾,也许那头的人一怒之下,就会把整个和义海都牵扯进来。
也许,张国宾这次做的有点任性,为一个曾诺就冒巨大风险,但他却不后悔。
他说道:“我让你带着保安部的人办事,就是完全信任你,也给你管制沉鑫的权利,如果沉鑫骗我。”
“想要逃跑,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决定,但你对保安部的控制,不见的是百分之百。”
“我的身边或许没鬼,但你的身边一定有鬼!”
张国宾点上雪茄,吐了一口烟雾,站在围墙上说道。
温启仁面色一肃,质问道:“大老,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沉鑫?”
“没必要。”张国宾说道:“因为我是你大老。”
温启仁点点头,目光落在他的腰间:“如果你觉得我有责任,动手吧。”
张国宾回过目光,望向他右手臂挂住的风衣,嘴角挑起一抹笑容,伸手将腰间的通讯器摘下,放在手上给对方看。
“啪!”
他再把通讯器放在墙上,继续抽着雪茄,吹着风:“你要是觉得我碍手了,大可以跟别人合作。”
“我只会为你感到开心。”
温启仁低头看向手里的风衣,神情错愕,忽然张开双臂,将风衣取下,上前披在大老肩上:“宾哥。”
“我老婆让我带给你的,她讲天要凉了,送什么,不如送一件衣服窝心。”
张国宾扯了扯衣领,见到阿仁手上空无一物,眼神不禁有些潸然。
“做兄弟,实在太难了,做一世兄弟,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