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保佑我能平安度过今晚吧!我手按在铁门上默默祈祷。
一根红色的宽厚舌头从铁门缝隙里伸了进来,凭空乱舔一番,口水飞溅。
我屏住了呼吸,开始一步步的向后退,同时从铁门外,两排锋利的牙齿咬上了铁门的缝隙,整个铁门被拉扯的摇摇欲坠,出哗哗的声音,这声音简直太可怕了,既刺耳又带着杀机。
这可怎么办,我眼睁睁的看着门上的两根铁被咬得弯曲,这里我也不敢久留了,谁知道外面的是什么动物,有多大,万一咬出一个小洞就冲进来,那我可就要凉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
我又小跑经过荒地回到精神病疗养院的主楼,耳听得铁门还在出哗哗的声响,它们没有因为我的离开而停止。
此时心情郁闷,又一次进退两难,眼下不知该如何,我在绝望中竟然想到了仇霖,她怒目瞪着我大声骂道:“方子星,我警告你,你要好好活着。”
这虚无缥缈的臆想浮现,我甩了几下脑袋,凝神看着周围,眼下我也只好在坍塌的废墟中找了块大点的石头坐下,心说等到天亮再进去一探究竟吧。
我才刚坐下,黑暗里一双手就伸上了我的肩膀,轻轻在我肩膀上拍了两下。
我吓的一激灵,整个人从石头上弹了起来。
我一扭头,一个老人站在我身后,他瘦的不成样子了,几乎全身都皮包着骨头,赤裸着只有下身包裹着一条破旧的短裤。
活脱一具行走的骷髅。
“你你你……你谁呀!装神弄鬼的吓人吗?”
“噢~我是这的管理员,你这大晚上的不在山下村子里好好呆着,跑这来干嘛来了。”
他有气无力的说着话,而我却借着月色看清他的脸,凹陷的脸颊,高耸的颧骨,还有那稀疏的头,丑陋至极。
我摸出兜里的匕,以防不测。
“回去把,年轻人,趁着天亮前走吧。”老人弓着背慢悠悠走回楼里。
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黑暗中,我心里怒骂了一句,我倒是想走,可不看看大门外有什么,叫我怎么走?
“呸,真该死,原来山上什么都没有。”我一口口水吐在地上。
忽然!从大门处传来了奔跑的脚步声,而且很密集,不仅如此,它们的速度还如风驰电掣,听到这异动我为之一振。
糟糕,它们来了!
我来不及犹豫,我知道如果我反应慢一些,就有可能成为它们的食物。
我拔腿就跑,此刻能容得下我的只有我身边这黑漆漆的楼了。
它们来的太快,估计是饿坏了,我刚进楼里就听到外面的一大片脚步声也到了,此刻我是心急如焚,随便推着每一间房间,刚好其中的一间铁门可以推开,我立刻闪了进去锁上铁门!
微弱的月光透过小窗照射进房间里,我看到房间中央有张椅子,我也没有多想就坐了上去,我的腿现在已经开始有些抽筋了,又酸又麻的。
在这个相对安全的环境下,我变得迷迷糊糊的,不知不觉竟在椅子上睡着了。
我是被一股臭味惊醒的,酸腐的味道充斥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还有浓烈的消毒水味混合在了一起。
我睁开眼,外面已经是天亮,房间里还是幽幽暗暗的,要不是有一个小窗,这里几乎是完全不透光的,我从椅子上起来,头碰到了一个天花板上垂下来的东西。
是一根绳子!带血的绳子,正好垂在我的头上,我心里泛起疑虑,不知道这根绳子究竟用来干嘛。
绳子上布满了干涸的血迹,和我坐的椅子配套起来看上去更像某种刑具。
这张椅子被固定在了地上,我试图摇动它,但现它被牢牢固定着,我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以及墙上若隐若现的画。
黄的墙壁上天马行空的涂鸦,我无奈的笑了笑,或许只有特定的人可以懂他们的世界,忽然想到了昨夜那个老头,或许可以找他问问究竟。
我打开铁门,走廊上也是昏暗一片。
“喂,有人吗?”我对着悠长的走廊喊了一声,得到的却是不小的回音。
这里一层的两排都是房间,我只好一间间的探头,从铁门的缝隙里往里看究竟有什么。
“年轻人,你还在这里找什么?”从我背后传来沙哑的声音。
是昨晚那个老头,正是我要找的这儿的管理员。
“你来的刚好,我问你,这里就你一个人吗?”
老头脸上泛起了阴险的笑容,干笑了几声,“在这里的不一定是人,像你这样品质的已经很少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