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青的翘以盼下,刘延宁第二日回家的时辰,都比平时快了一炷香,大概是知道了她妹妹的心急,所以回来得这么及时。
囫囵的吃了顿饭,刘青便迫不及待的放了碗,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迫切的心情了。
一想到自己就要成立古代美妆品牌,垄断美妆市场,从此变成白富美,迎娶高富帅,走上人生巅峰,刘青的心就止不住的热血沸腾。
当然前提是她要先把手工皂给鼓捣出来。
刘青自己心急归心急,却是万万不敢也不好意思催她哥快点的。
见着亲哥好似瞧不见自己的神情,仍旧慢条斯理的用着饭,刘青耐着性子等了会儿,最后还是坐不住了,忍不住起身问道:“哥,你要带去书肆的书放在哪儿?我去帮你拿过来。”
“就在书房的桌上,放在中间的那两本。”
“好。”刘青点点头,见她哥回答完自己的问题,又低下头去,继续细嚼慢咽的吃饭,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终于道,“那我先去拿书了,哥你慢慢吃啊。”
看着刘青出了门,李氏这才抬了头,笑嗔了刘延宁一眼:“又逗你妹妹,没见她急成那个样子了?”
刘延宁想到他妹妹明明急得不行,还要欲盖弥彰的让自己慢慢吃饭,就忍俊不禁,却也不舍得继续逗弄下去了,又扒了两口饭,估摸着他妹妹该拿了书过来了,便放下碗筷道:“那我和青青先出去了,娘慢慢吃。”
李氏摆了摆手,叮嘱道:“早去早回。”
于是捧着书出来的刘青,很惊喜的现她哥已经吃完了饭,正站在院子里等着她一起出门。
因着书肆离他们家更近,兄妹俩便先去的书肆,在刘延宁同掌柜说着话的时候,刘青还趁机翻了翻上头的书,希望能找到些有关的书。
然而几秒钟后,刘青很有些失望的放下了书,因为她现,这书肆的书,翻来翻去都是她哥书房里的那些,而她想看的并不是这些与科举有关的,而是被他们称之为的杂书。
偏偏这些杂书更难找。
刘青深沉的叹了口气,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同她作对。
刘延宁同掌柜的说完话,接过了酬劳,便喊了正在书架旁呆的刘青:“青青,该走了。”
刘青收回思绪,连忙拔腿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问道:“哥,你这回抄的两本书,一共得了多少钱?”
瞧着她财迷的模样,刘延宁索性把刚拿到手里的钱袋,递了过去。
刘青自然迫不及待的接过,打开瞧了一眼,顿时就震惊了:“两本书就得了一两银子啊?”
“这回抄得书有些难度,掌柜给的酬劳便多了些。”刘延宁并没有要回刘青递回来的钱袋,只笑道,“你帮我收着罢,别掉了就是。”
刘青恨不得把这钱袋当宝贝一样揣在怀里,怎么舍得掉了?这么想着,刘青还是忍不住道:“难怪都想叫孩子去念书了,以后就算不考状元,单靠抄书也能赚不少银子啊。”
“说你财迷你还不高兴。”刘延宁也忍不住捏了捏刘青的脸颊,笑道,“既然读了书,自然是想施展自身本领,实现心中的抱负。若只是为了赚钱,有许多途径,又何必非要读书?”
刘青点头,一脸受教的样子。刘延宁倒也不是爱说教的性子,知道他妹妹听懂了自己的意思,便没有继续说这个话题了,话锋一转,问起刘青:“昨儿永顺兄他妹妹过来,看来与你相处得不错?”
兄妹俩一路走一路聊,很快到了卖胰子的铺子。
刘青先在外边的摊子瞧了,总觉得成色没有上回在铺子里瞧得好。本着既然花了钱,倒不如买好一点的原则,刘青义无反顾的拉着她哥进了昨天去的铺子,还是昨天那个态度高冷的伙计,听说他们这回是要来买东西的,伙计倒是热情了很多。
经过一番杀价,最后刘青在他家买的胰子,比外边摊上贵了五十文,刘青觉得买这个比买外边得值,伙计做成了生意也高兴,也是皆大欢喜。
刘青心满意足的跟着她哥出了铺子,拿着成为她新宠的胰子爱不释手,摸了又闻,看得旁边的刘延宁都忍俊不禁,不由笑道:“你瞧得这么仔细,可是瞧出什么门道来了?”
“现在没瞧出门道,但是我仔细观摩,总能瞧出来的。”刘青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道,“我多闻一闻味道,说不定就能知道它是用什么做的,以后还可以自己做,就不用花这冤枉钱了。”
刘延宁闻言哭笑不得,他娘担心得还真没错,妹妹的确太过不拘小节了,又不是狗鼻子,哪能在外边这么说自己?
如此想着,刘延宁正要教育教育他妹妹,往后长点记性,哪知道还没组织好语言,先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可见对方已经把他妹妹的话听在耳里了。
刘延宁下意识回头,瞧见身后的两人倒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来得是认识的人,刘延宁的同窗好友,肯定不会在外边编排他妹妹,妹妹的名声和形象都保住了,忧的是他们本身就是认得他妹妹的。
一向被亲朋好友夸赞聪明绝顶的刘延宁,这个时候也难免纠结了。
来人却没有把刘延宁的小纠结放在心上,江景行一脸笑容的打了招呼:“好巧,延宁带妹妹出来逛街?”
“是啊。”刘延宁也回过身来,忙同两人寒暄道,“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你们,声扬几日不见,身体可痊愈了?”
刚刚的笑声就是从曹声扬这里出来的,他自来我行我素惯了,也不在意自己不算刻意的嗤笑声,被正主听了个正着,一派落落大方的应了刘延宁的招呼。
同窗在街上巧遇,曹声扬又病了几日没去书院,也算是多日不见了,自然要好好聊一聊,三个年轻人站在大街上说得说得热切,刘青顶着身旁经过的行人投来的眼神,感觉自己成了动物园里被围观的猴子,往她哥身后躲了也躲不开这无所遁形的视线。
忍了忍,刘青最后还是忍不住,轻轻扯了扯刘延宁的袖子,提醒他们被人围观了。
刘青自认为动作很隐蔽,殊不知已经被对面的人尽收眼底,对方甚至连她的眼神,都预料的分毫不差。
不过江景行自诩君子,就算瞧在眼里,心里也觉得这小动作甚是有趣,面上还当作什么都没瞧见,若无其事的把视线从刘延宁衣摆处露出的一截手腕上移开。
刘延宁回过神来,忙止了话茬,问道:“景行和声扬此行可是去书院?”
江景行微微点头,也问道:“延宁可要同去?”
“不了,我要回家一趟,你们先行一步罢。”刘延宁说着顿了顿,又笑道,“对了,上回的事,还没机会感谢你,正好声扬的身子也痊愈了,这几日若有空,可否去我家一坐?”
江景行闻言先侧头看了曹声扬一眼,曹声扬虽然没作声,但是多年朋友,江景行从他的眼神中,还是知道他对这个很感兴趣的,当下笑道:“延宁一家搬到县里,我们还没有前去拜访过,早就想去了,就是不知道伯母可方便?”
“我娘一直在等你们来做客呢。”对方一口应下来,还说得这般好听,刘延宁脸上的笑容不由也更真诚了些,又问,“不知你们何时方便?”
江景行刚想说话,曹声扬却道:“既然延宁如此盛情,那么择日不如撞日。”
刘延宁可没想到对方这么迫不及待,一时都不好接话了。
“他这是病了几日,被拘着吃了几日清淡的饮食,迫不及待的要破戒呢。”江景行瞥了曹声扬一眼,对刘延宁笑道,“延宁不必管他,若是不方便,那就改期罢。”
虽然江景行是在帮曹声扬打圆场,可这话里的意思,跟曹声扬的也没多大差别,不过是说得好听了许多。
偏偏对方说得这么好听,刘延宁更不好意思说不方便了,毕竟是他先开口说请客,又问了人家什么时候方便。现在被请的人定了时间,没道理到他这儿又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