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毕竟未入朝堂,由你之手进献,未必会被人重视。”
林山当然明白张让的意思。
实际上来之前,他便打算用这假玉玺做敲门砖。
暂时让这老太监当自己的靠山。
等到站稳了脚跟,在另谋出路。
“在下也是如此想法,若是有中常侍你来进献,想必更有分量。”
“呵呵呵。”
张让一张肥脸差点儿笑成了菊花:
“这怎么好,这怎么好。”
“非您不可。”
林山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儿恶心,但现在,他确实只有张让这一条路可以走。
“这……”
张让叹了口气:“咱家就不辜负你的一片好心了。”
说到这儿,他微微一笑:“论功行赏的时候,咱家不会忘记你功劳的。”
林山眉头一皱。
这老货要空手套白狼?
“唔,只不过,你无官无职,护送玉玺到洛阳的功劳虽重的,但也不至于官拜骠骑,此事难办啊。”
张让目光灼灼的看着林山手指上的那木纹戒指,眼中的贪婪,几乎无法掩饰。
“贪得无厌。”
林山有些后悔自己曾经的想法了。
这老太监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睿智。
而且听这货的意思是,等到上交玉玺之后,才会为自己办事……
到时候,以这老货的性格,恐怕不行啊。
“呵呵。”
可林山仍旧没有作,他轻笑了一声:“在下毕竟为先帝报了血仇,没有功劳,也有些苦劳吧?”
“那倒是。”
张让脸颊一沉:“不过,这功劳如何,最终,还不是由上面的人来决定?”
只见这老太监一脸傲色,差点儿就说自己是上面的人了。
林山不动声色的试探道:“张常侍,那甄宓与我有恩,不知可否网开一面?”
“年轻人贪恋女色没问题,但不能误了大事。”
张让脸上的不快越来越浓:
“他得罪了咱家,此事传扬出去,咱家哪还有脸为你秉功?哼,到时候,恐怕天下人都要看咱家的笑话,小林领主,你不会希望咱家被人嘲笑吧?”
林山心中冷,这老货的言外之意是……
如果放过甄宓,那么,自己的功劳就没了。
还真特么是不要脸啊。
甄宓他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这件事说到底是因他而起,而且,若不是甄宓耗尽了天赋能力,虚弱至此,只要她肯展现出自己的价值,未必不会有人愿意施以援手。
“这老货自私自利,若是将玉玺给了他,救不了甄宓不说,而且,那所谓的承诺,恐怕也只是空中楼阁,失算啊。”
林山千算万算,没想到张让竟然贪婪到这种程度。
与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将来弄不好功劳没有,还会反咬自己一口。
“在下这便去城郊将那玉玺拿来,献给常侍。”
对这老太监彻底失望的林山笑呵呵的说道:
“以后,还请中常侍多加照顾。”
“好说,好说。”
张让咧着大嘴:“朝廷不会忘了有功之臣,咱家对自己人也是很好的,呵呵,小林领主若是舍得那轩辕古剑,怕是,不日便会成为骠骑将军啊。”
林山心中杀机大作,可表面上却笑的更加开心了:
“宝物有德者居之,小子无福无德,怎会贪留?”
“哦?”
张让大喜,没想到林山真的愿意,他连连拍着林山的肩膀:
“有前途,哎呀,骠骑将军也不是你的终点啊,以后,在洛阳,有事就找咱家,这地界,还没有咱家办不成的事儿。”
林山嘿嘿一笑:“还真有点儿事儿麻烦您。”
张让一怔,这货听不懂话。
不知道自己只是客气一下?
不过,看在宝物的份上,如果事儿不大,给办了也无所谓。
“什么事儿啊?”
“铠甲。”
“铠甲?”
“您也知道,我有个领地,在下生财无道,士卒们连铠甲兵器都没有,想从张常侍这里借点儿铠甲,暂时用一下。”
“嗯?”
张让脸色微变:“借铠甲?”
“您有所不知,我那领地,终日受人威胁,若非和刘州牧有交情,恐怕早就被人攻破了,但求人不如求己啊。”
张让沉默不语,林山低声说道:“我毕竟是您的人,总让别人保护,您的面子上也过不去啊。”
“呵呵。”
张让冷笑了一声,显然不满到了极点。
这小子还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连自己的东西都敢讨要?
他打内心里给林山判了死刑,等拿到了宝物,没有用了,直接一脚踢开,到时候,什么铠甲兵器,谁还记得?
“可以,咱家这就回去协调调度。”
“这个……有点儿急。”
林山仍旧显得非常恭敬:“最好是现在。”
“什么?”
张让死死的盯着林山:“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林山面无表情:“在下只是想要一些自保之力而已。”
“呵,呵呵呵。”
张让的笑声非常诡异,直勾勾的盯着林山半天,最终才点了点头:
“好,好好,后生可畏,咱家带你去挑选一些,嘿嘿,自保之力,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