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营地,唐果儿坚持要等着徐将军回来,慕容晟没有做太多的阻挠,只是抱着唐果儿回了主帐,将她放到山水屏风后自己的软榻上歇息。
临近天明时分,就在唐果儿抵挡不住困意来袭,几乎打算缴械向睡神投降的时候,营帐外突然响起了喧哗之声。
她的睡意一下烟消云散,一下从软榻上坐了起来。
慕容晟立即取来一个枕头靠在她的后腰处,柔声道,“别急,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先去看看,一会我有事情要吩咐各将,会将他们召集到主帐之中来。”
唐果儿想了想,点了头,该生的事情已经生了,要确认徐海将军是否安好,也不急于这一时,慕容晟既然要召集将领议事,她就在此等等。
慕容晟见她点头,起身走出内间。他还没有来得及走出帐篷,外面就响起了匆忙的脚步声。
帐篷帘子随即被掀开,徐将军疾步进来走上前,单膝跪下,沉痛道,“王爷,末将有负王爷重望,粮草在两个时辰前被赫拉尽数劫走,我军亦伤亡惨重,请王爷治罪。”
“赫拉劫粮之事是本王洞悉得太晚,将军此次率领士兵不多,粮草被劫是必然的事。粮草没了可以再行调度,可若是将军你除了什么差池,我东陵损失了的便是肱骨大将!此刻见到将军你平安归来,本王才真正的放心了!”
慕容晟字字恳切,上前亲自扶起徐海,突然凑近他耳畔低语了几句。
徐海登时神色一震,抱拳郑重低声道,“王爷的此番决策末将定全力配合,一定要将害我们丢了粮草的罪魁祸拿下!”
“那徐将军就先在此稍作歇息,等北向军回来之后,协助本王演一场好戏吧!”
慕容晟负手走到上座坐下,对着候在一侧的元勋吩咐道,“待孙将军等人回来,你就去召集所有副将以上的将领,就说关于粮草被劫本王怒不可遏,有新的计划要部署,打算从赫拉手中夺回军粮!”
元勋领命下去了,片刻之后,大军中所有的副将和将军都穿戴整齐,铠甲加身,精神抖擞地走进帐中。
张行远见到徐海,微微一惊,向慕容晟行礼之后便坐到了徐海旁边,“徐将军,我听闻粮草被赫拉带领西凉军劫走了,你有没有受伤?”
“程公子竭力护我,趁乱用缩地之术带我从敌军中逃了出来,我并没有受伤。张将军,我也听闻今晚你们随王爷攻打肃州城了,怎么样?可有拿下?”
徐海绝地重生,语气中还有掩不住的自责和后怕。
“拿下了!我领着大军攻的是南城门,几乎没有什么守卫,一开始我还纳闷西凉大军的守卫为什么变得如此疏散了,现在才得知赫拉竟然弃守肃州城,夺军粮去了。”
张行远愤慨不已的说着。
“是啊,若是咱们能早洞悉赫拉的举动,粮草就不会失,押粮的战士们也不会牺牲了!”
“这笔账,我们一定要早赫拉算回来!王爷找我们前来,据说就是为了劫粮一事,想必很快我们就能将西凉大军杀得片甲不留。”
张行远说得义愤填膺,咬牙彻齿。
他丝毫不掩饰眼底的怒火,恨不得立即领兵去追击赫拉一行,夺回粮草,为牺牲的战士报仇雪恨。
“张将军说得对,赫拉那小王八蛋引来一群金雕,将我们北向军打得憋屈至极,此仇不报,我心中怒气实在难消!”
帘子再度被掀开来,孙将军盛怒着走进主帐,他左臂上挂着一条布带,向慕容晟行了礼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蛮子欺人太甚,若不是唐将军,北向军的兄弟们,只怕全都要被那群金雕围攻而死。”
孙将军气得两腮的胡子都在抖动,他伸出右手将左臂被金雕抓出的伤用挂着的布条缠紧,“王爷,这次一定不能放过赫拉,他们带着粮草必定走不远,末将愿意立即领兵截杀他们!”
“不用了!本王等的就是他们劫走那批粮草!”慕容晟断然拒绝,他站起身,目光缓缓扫视过众将领,突然一笑,
“那批粮草只是诱饵,本王早就在里面动了手脚,只要西凉军敢用,不需要我们出兵,他们也将全军覆没!徐海将军,这次辛苦你了,为了帮本王演好这场戏,险些连性命都搭进去了。”
“王爷言重,击杀西凉蛮子本就是末将的职责,还好末将幸不辱命,西凉军对粮草没有半点的疑心,末将还听到赫拉那小子说明晚就要用咱们的粮草来打牙祭!”
徐海起身拱拳也是一派欣喜,脸上不见半点粮草被夺的愤慨和自责,反而似完成了一项重大任务般荣光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