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声通报,女帝唇角轻扬,“让王夫进来。”
“他这个时候过来,你们觉得,会是想作甚?”女帝望向边上的二人。
苏惊羽想了想,道:“求安慰?”
女帝:“……”
下一刻,何王夫的身影出现在三人的视线中,他步伐迈得很快,一张脸色阴沉得厉害。
他看见了苏惊羽贺兰尧二人,并未去搭理,而是走到了女帝身前,神色有些气愤难平,“陛下,我姑母她……”
“关于她的事儿,朕也是才知道不久。”女帝状若叹息般地道了一句,“前几日看到她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仵作查出什么了么?”
“据说致命伤是在颈部的一刀,就在自家后院中被杀害,周围有明显打斗痕迹。”何王夫说着,有些咬牙切齿,“姑母死后,她关在院子里的白虎也被人放走,还有她身边的一些小白脸都各自收拾细软逃了,如今姑母家中一片混乱,关于凶手的线索几乎没有,父亲与叔父猜测,兴许是白虎的主人。”
“白虎的主人?”女帝面上似有疑惑之色,“那是何人?”
“还无法确定是谁,不过有个嫌疑人,如今也不知道在哪儿。”何王夫说到这儿,眸光一沉,“前几日姑母办了一个夜宴,宴请到了出云国的一位富商,极乐楼的楼主,此人赴宴时带了一位琴师,据说有着绝色容貌,姑母很是喜欢,那楼主就将琴师借给姑母几日,据姑母府内的下人说,姑母囚着的那只白虎十分凶残,见人便咬,唯独对那位琴师十分温顺,姑母死后那琴师便也不知所踪了。”
苏惊羽同贺兰尧将他的话听在耳中,互相对视一眼,眸光里齐齐浮现笑意。
被怀疑是在所难免的,但这件事儿一直追溯下去,烦恼的人便是君祁攸了。
贺兰尧在这次事件中只不过扮演一个小角色,他若是不知所踪了,何蕴的家人自然会找君祁攸讨说法,毕竟人是他带来的。
不过以君祁攸的老奸巨猾,定能想到合理的说法去反驳。
“如此说来,这琴师是有点儿嫌疑。”女帝说着,似是思索了片刻,又道,“不过,朕觉得不会有这么简单,若是那琴师一早就打定了主意去行刺你姑母,又怎么会故意暴露和白虎的关系?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再有,你姑母死后,许多小白脸趁乱逃脱,乃是因为你姑母平日里的嗜好太令人恐慌吧?好好的人拿去喂猛兽,身边人不得提心吊胆的,她的许多行为朕都有所耳闻,朕倒是觉得,她这一次被杀害,是仇家寻上门了。”
何王夫一时语塞。
女帝见他不语,轻叹了一声,“死者已矣,你也莫要太难过了,你姑母这人虽然有能耐,但她得罪的人一定不少,风光无限的背后,是多少人的虎视眈眈?她作为帝都的第一富商,觊觎她家财的人想必不少,她如今死了,留下诸多产业,你们何家的人也该想想怎么帮她打理,可不能让外人趁乱插手。”
“说到这事儿,更令人烦扰。”何王夫眉头拧起,“姑母尸骨未寒,叔伯们却都在议论她留下的那份家财,按理说姑母的财产都应该由她的儿子,也就是我那表弟继承,可叔伯们却说他年纪太轻,阅历不足,只怕他打理不来,要帮着分担一些,我在一旁听着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可叹姑母一生机敏,却早逝了,留下一个不成器的儿子。”
“这是你们何家人的家务事,朕也不好插手。”女帝说到这儿,朝王夫淡淡一笑,“看来还属你最明事理,淡泊名利。”
“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因钱财而伤了和气……”何王夫说到这儿,便打住了。
他心绪难平,竟当着两个外人的面说了家里的事。
何王夫瞥了一眼苏惊羽二人,却见那二人像是没听见似的,只是很平静地坐着。
他轻咳一声,“国师也在,我方才因为姑母的事情有些郁闷,便没有注意到你。”
苏惊羽闻言,淡淡道:“王夫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儿,作为一个外人,我能想象王夫心中的郁闷,王夫请节哀。”
何王夫没有再接话,只是静默。
“好了,事情已经这样了,谁也改变不了,如今最关键的是能够找到凶手,先找到那些逃逸的小白脸回来审问。王夫,你若是缺人手的话,朕的死士也可以借一些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