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的啊啊啊!!!
迪克简直要疯了。
他几乎是立刻锁死车门, 那边提姆一点心软都没, 一手刀力道十足十地砍在了达米安脑后——小少年立扑,收回手的提姆扛着达米安, 笑了一下。
“我倒是终于打到他了。”他说:“可我宁愿不打这一次。”
车开回哥谭的同时几乎就是暴露的时候,韦恩站在车前面, 看着他们几个人那个尴尬的样子, 还有达米安迷迷糊糊,却又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异常愤怒的脸。
“父亲——”
他摸着脖颈,说:“她……”
“别闹了, 达米安。”韦恩说:“现在帮忙的人越少越好。”
“可是……”
达米安甩开阿福的手, 自己一个人走上去:“……那就算了,反正我也不少那么一个姐姐。”
“……”
韦恩叹了口气。
“你知道达米安是赌气的,对吧, 布鲁斯。”迪克重复了一万遍不要管,却还是忍不住操心:“夏莉之前……”
“我知道,我能想象得到。”韦恩走回蝙蝠电脑前:“她现在怎么伤人心怎么说话, 再难听的话都说得出口。”
“因为,这样就会越少的人希望她存在吗。”提姆也有点恼火:“她是幼儿园小朋友吗?”
韦恩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上面是蝙蝠电脑处理过的监控器坐标。
“她现在不就是个小朋友。”
只有小朋友, 才会一厢情愿地觉得, 自己的死换来母亲的自由是值得的。
她不仅仅是个小朋友, 而且还是个病人。
他们都是。
“你们怎么能这么捉弄人呢。”
夏洛特在某个时间把德拉科拖出去打了一下, 面对着神出鬼没的小姐姐, 铂金少年下意识一把捏住了她的脸,揉了两下确定是活的才松开了自己另一只捂住嘴的手。
“你,你怎么……”
“别管我这个,我是有事情才回来的。”小姑娘“嘘”了一声:“你怎么说人家波特是臭大粪啊?”
小少年有些不自在地哼了一声。
“他本来就是——用作弊的手段拿到了参赛名额,不是臭大粪是什么?”
然后他的小脸蛋被变本加厉地捏了回去。
“这是你亲身调查的吗?这是你实地探访的吗?你看到了真相吗?没看到你就这么说?”
小姐姐搓揉他的脸:“你这样要挨打的你晓得伐?”
“嘿,谁敢打我?!”
德拉科这话一出口就想起上学年他就挨过揍,吞吞口水后很倔强地说:“又不止我一个人这么想。”
当然不止他一个人这么想,因为很多人都带上了那个徽章,连赫奇帕奇都有人戴,更别说跟格兰芬多有世仇的斯莱特林了……
“德拉科,你真的非常小心眼。”夏洛特笑了笑:“如果名额落在了你身上呢?”
“怎么可能,我又没有……”
德拉科话说到一半,看着夏洛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夏洛特歪头,看着小少年的喉咙动了动。
“真的假的?我……我不信。”他颇为倔强:“除非你拿出证据。”
“你自己都没有证据就污蔑别人,现在还要我拿出证据?”夏洛特鄙视他:“我就不说你什么了,再见吧。”
“喂,等等你去哪儿?!”
德拉科不敢大声说话,怕招来老师——他心知肚明夏洛特现在不应该出现在学校内,因为她已经毕业了——但她又出现了,所以一定是有特别的原因的。
那是什么原因呢。
德拉科知道夏洛特家里有不少背景深厚的长辈,现在被塞进了学校很有可能是因为走了被长辈安排的路,然后又因为种种因果进来的。
如果是按照那样的话,很可能事情的真相就如同她刚刚说的,波特……
德拉科有点犹豫,拽住夏洛特的袖子:“你得跟我说完啊,还有——我能帮你吗?”
他看起来跃跃欲试,眼睛里闪着光,像是也很像参加进他想象中的卧底游戏中一样。
“我知道你肯定是因为三强争霸赛来的,我知道。”铂金色的小少年说:“我知道你现在在哪儿,但是斯莱特林那边也接待了不少人——有没有你要注意的人?我可以帮你。”
他的尾巴都要甩起来了。
“你别告诉别人我在就谢天谢地了。”夏洛特捏捏他的鼻子:“要不是看你做得太过分了,谁要理你哦。”
德拉科挣脱出来,哼了一声:“不,你只是护着波特而已。”
“你说是就是吧,随你怎么想,虽然我对你很失望。”
小姐姐一闪身就不见了,铂金色的小男生依旧脸色不佳,只是过了一会儿再回到斯莱特林休息室的时候,身上的那个徽章也不见了。
“嘿,德拉科,你的徽章呢?”克拉布问:“要是丢了我给你再搞一个吧?”
“省省吧,那东西戴起来太蠢了,跟我的气质也不搭配。”小少年抬起下巴:“你也摘了吧,这东西拉低我的风姿,还会让你愚蠢加成。”
克拉布摘掉了徽章,还在疑惑为什么的时候就听到小少爷又让另一个随从摘下来。
“摘了吧摘了吧,晃得我眼睛疼。”
回到赫奇帕奇男生宿舍之后,夏洛特又缩进了塞德里克的帷帐内。塞德里克着实很爱干净,就算多了只仓鼠,他的地方也是井井有条的——别人都需要家养小精灵帮忙,他则完全不用。
趴在帷帐里,夏洛特在想日益临近的第三场比赛——这场比赛她特意吩咐了塞德里克一定要把她放进口袋里。塞德里克看起来有些抗拒,也不知道为什么。
但还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她。
同时还把她送的袖扣用上了。
夏洛特想,塞德里克其实是隐约知道什么的,但他就是能够屏住不要问多余的问题——之前在她上学的时候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按照他这种聪明的样子,折在三强争霸赛里实在是可惜,如果能够平安顺利长大的话,那么魔法部将多一个非常优秀的青年才俊。
不只是青年才俊,或许魔法部长以后都当得。
这不是在吐槽塞德里克心机深沉,但塞德里克这个识时务的性格夏洛特实在是喜欢得很。按照她之前跟别人吐槽的,如果不是因为傲罗的事情让她对塞德里克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她第一个男朋友是一准会变人的。
而且这个人肯定答应了自己的事情不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变卦。
夏洛特想到这里真是越想越气,缩成了一团,紧接着又想起今天变成人形的事情——阿尼马格斯很少能被侦查到,因此她在学校里应该是行动自如的。可最近她总觉得盯向她的目光变得更多了,很有可能是她暴露了。
暗自决定今天就是最后一次变形,小老鼠在帷帐里乖乖等着塞德里克带吃的回来。今天小王子带了葡萄干回来,给小仓鼠十多个,剩下的全自己吃了。
夏洛特一个就要啃很久,但塞德里克一吃就能吃一把。
气鼠啊!!!
夏洛特简直想咬人,但想了想之后又忍住了。老老实实吃完了今天的晚饭,塞德里克用手指戳戳仓鼠的毛,拿起来问室友。
“你们说,我这老鼠是不是胖了?”
塞德里克你这是寿星公上吊自寻短见!
夏洛特都准备咬了,但随后塞德里克又摸了摸:“但是就算胖了点也非常可爱。”
呵呵。
小仓鼠滚了滚,一口咬在了他手指头上。
小王子被老鼠咬了的事情迅速传遍了赫奇帕奇,本身燃起了对老鼠热爱的小姑娘们一下子又因为咬人的事情望而却步了。这是好事,因为一时兴趣养宠物,又因为一点不高兴而放弃,这本来就不是正确的态度。
“养宠物就要把他们当家人啊……”塞德里克用好多坚果哄小老鼠高兴,但小老鼠躺在笼子里根本不出来:“……哎哟,求你了。”
直到小王子说了软话,仓鼠少女才爬过去抱着榛子开始啃。
可把她饿死了QWQ
“不过话说塞德,你这个老鼠真是机灵得很。”他身旁的室友凑过来:“然后我就想起之前你逮住的那个人了——叫……小天狼星?”
“呸,人家那是被诬陷的英雄,被塞德抓的是小矮星彼得。”另外一个在看书的说:“你刚刚差点没把我吓得掉下来。”
“唉,这种事情大家意会一下就好,这又不重要。”大男生这么说:“而且你想想看,塞德,那个好像也是作为老鼠混进霍格沃茨的。”
“你可拉倒吧。”还是那个在看书的说:“我当时打听过了,那个老鼠当时傻吃孽睡,根本就没有其他的活动,肥得不行,痴态尽显,根本没有我们宿舍一枝花鼠中朱丽叶灵气四射好吗!”
“……”
塞德里克咳了一下:“什么宿舍一枝花鼠中朱丽叶啊,瞎编什么呢。”
“可你这老鼠是真的眉清目秀。”人家说:“放在老鼠堆里绝对是一只万人迷鼠——要不改明儿咱就试试?”
“去去去。”
塞德里克制止了这个大胆的想法:“我这个仓鼠跟老鼠不一样的,要被欺负的,而且老鼠身上指不定有什么细菌呢,不行啊。”
他很认真地说:“谁敢拿走我会翻脸的。”
勇敢保护了爱宠的少年帅气至极,夏洛特拍着大腿都觉得自己当初瞎了狗眼怎么就看上了别人。塞德里克的威胁的确也有用,之后也没人用他的心头爱鼠开玩笑了。
日子就这么磨到了三强争霸赛的临赛前一晚上,塞德里克有点睡不着,带着夏洛鼠上了学校天文台。
这地方夏洛特很熟,之前还在跟赫敏一起聊天来着。
“我真的……有点迷茫。”
少年坐在那儿,将仓鼠放在腿上:“无论是有关于三强争霸赛,还是有关于……你。”
仓鼠趴在他腿上,豆大的眼睛听他说话。
少年笑了起来。
“我其实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三强争霸赛的选手,因为在我看来,比我合适的勇士有太多了。”
塞德里克的确是学校里最为风度翩翩的赫奇帕奇,但是论战斗力和其他综合水平,少年任为自己并不足以背负全校的期望。
“所以当救世主出现的时候,我其实松了口气。”
更感谢波特出现方式的迥异。
塞德里克处在一个占据道德优势的地位,以至于他只要说一些漂亮话就能够得到很多赞美。人们说他宽容大度,又说他彬彬有礼,还说他英勇无畏。
“不是的,我其实也不高兴波特出现,但看到他替我挡了不少雷而感到一些轻松——我其实对波特也没有特别好,但在别人眼里都被夸大了。至于英勇无畏,更不是了。”
他说。
“我也很担心在三强争霸赛里倒霉,然后不能完整地回家——我们家可就我一个。”
仓鼠出了“噗”的一声,塞德里克也笑了起来。
“我自己心态也很复杂,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带着这种混乱的想法走不了多久。但是我现在竟然真的走到了决赛前,这真是我从来没想过的事。”
少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来。
“如果,如果在之前就被淘汰,那也就算了——我想我是没有遗憾的。可是到了决赛,我突然又想赢。”
无论如何,拼尽全力,拿到奖杯。
“我想赢。”
凭着一种纯粹的胜负心,又或者因为背负着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的希望,抑或是想要为自己之前的心态而赎罪。
用胜利赎罪有点奇怪,但大抵是一种因为犯了错,所以要更努力的原因。
“但我又觉得,如果别人知道了我带着这种想法,会不会认为我没有这个资格举起奖杯?”
塞德里克说。
“看起来宽宏的少年其实心里也有很多自己的计较,竟然因为比自己小的救世主成为了被人嘲讽的对象感到一点轻松——或许我甚至连代表赫奇帕奇都没有资格……”
小仓鼠一直在摇头,塞德里克笑了起来,摸摸它的脑袋。
“可你一直站在我这边的,不是吗?”
就在此时,风中有笑声。
少年一惊,立刻站起来,顺手把仓鼠塞进口袋,回头才看到后面站着的白苍苍的校长。邓布利多穿着他标志性的紫色星月长袍,脑袋上的尖帽子也在,一副要来做研究的样子。
塞德里克有点窘迫,不知道自己刚刚的话被听到了多少,整张脸如同西红柿。
“邓……邓布利多校长……”
他尴尬到浑身僵硬:“那个,我,我不知道您在……很抱歉打扰您……”
“不不不,我完全没觉得被打扰,相反我很高兴自己能听到这些——看起来你压力大不是空穴来风,对着一只毛茸茸的小动物倾诉看来真的很有效。”
邓布利多这么说,塞德里克的脸更红了:“不,不是的……”
但仓鼠的脑袋这个时候露了出来,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邓布利多大笑了起来。
“慌什么呢,塞德里克。”他问:“你觉得我会因为你的坦诚而责怪你吗?不,我怎么会呢。我如同自己所说的,很高兴你能说这些话。”
老者缓缓走了过来,坐在塞德里克身旁,示意他坐下。
“能够面对自己的心魔,又或者说自己难以跨越的障碍其实是很困难的一件事。之所以人生这么艰难,大部分是因为无法面对自己不能控制的现世——但我想,这也是一种乐趣所在。”
邓布利多的话让塞德里克也很意外:“为什么?”
少年在现自己的内心竟然有那些想法时,感到了无与伦比的羞愧。
他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父母的言传身教,老师的谆谆教导,都不是让他嫉妒和幸灾乐祸的。
“这就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