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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落时江第一时间把相机藏到了身后, 然而乌漆墨黑的单反实在太过扎眼，付丧神们一个个都是在刀光剑影中磨练出的视力，这么大到足有几斤重的物件哪怕是刚睁眼还没睡醒都不会看漏。

清光无奈地看着自家上看下看就是不看他自欺欺人的审神者。

“……主人。”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偷拍，”他抱怨道，“这样明明一点都不可爱啊。”

他额前的丝在胳膊上蹭得有点乱, 凌乱黑下的眼角因为还犯着困而带些湿润，看着又用手背掩着打了个哈欠的加州清光，时江无辜地又瞄了一眼方才拍下的那张照片。

“哪有。”

她说：“我觉得挺好的。”

加州清光不信, “怎么可能！”

“不然你自己看。”水落时江歪头晃晃手里的相机，“放心, 你不同意我不会放出去的。”

黑付丧神将信将疑地凑过来。

事实上，她拍到的也并非是一开始想拍的画面。

绿意盎然的浓阴下，趴在石桌上入睡的少年——这是她当时第一反应的构想, 美中不足的只是她这个角度本来能看到的只有加州清光双眼紧闭的半张侧脸，剩下的部分全被胳膊挡住。可按下快门的那瞬间, 对这声音格外敏感的清光下意识地猛然抬头——水落时江原本还有些担心画面失衡的问题, 但看到成品后，与其说是松了口气，不如说是完全的惊喜。

“所以也就是这么个道理。”

看见加州清光对着照片呆住的反应, 时江不失得意地宣称。

“仔细斟酌和调整是拍摄方法的一种, 但意外也一样能成就一张好照片呢。”

半梦半醒间抬头的付丧神表情透着困倦, 一双眼角上翘的吊梢眼半睁不睁, 红眸茫然地看向镜头所在的方向, 无意中带出的懒意像猫。随着抬起头一起下意识屈起的右肘支在脸前，在脸旁露出点染成红色的指甲。

正因为那柔顺光泽的质一看就知精心打理过，凌乱垂在额前时才更显出反应的真实自然。

“‘加州君很可爱’——”

她笑着点了点显示屏。

“至少我看到这张照片会这么想。”

本以为满口嚷着可爱的加州清光会为此感到高兴，没想到他反而红了脸，侧过头时不太自然地咳嗽了一声。

“但是主人，”他嘟囔，“这样我想的姿势不是完全没用上嘛。”

“没事啊。”

水落时江意识到他误会了。

“这个是政府那边要求我必须做的，如果你还想再拍，随时都行。”

“诶，真的吗？！”

“嗯。”

她转头看向还站在一边的山姥切，“山姥切君也可以。”

山姥切：“……”

“不，”他僵硬道，“我不用了。”

他一把把扫帚又塞回加州清光手里。

相片已经拿到手，剩下的就简单很多了。水落时江这回准备充分地还带上了电脑，本丸内是没网，可时政给的手机自带流量，开上热点一样信号满格。

处理过光线，时江简单地裁剪了一下，直接上传到了EKKI的推特账号。

有短短几天内累积下的两百多活跃粉丝，再加上tag带来的热度，她在这边等了约莫有十来分钟，也就相当于现世的三分钟左右，再一刷新已经有了数条转。

【？？？这么可爱的吗？？？？】

【#每日一男神#我觉得打这个tag也特么很OK】

【这个眼神啊啊啊啊啊我要给你们表演一个原地爆炸！！】

【就我注意到指甲了吗这个迷之萌点！】

【右边一说我才现，男生化妆的我见过涂指甲油还真是第一次见】

【不过很萌啊，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萌！不接受反驳！！！】

【滑稽，推主到底是怎么几乎每天都能找到这样高质量模特的？】

【别的我不知道，自从我关注了这个推特，身体一天没一天好了，沉迷男色无法自拔吃枣药丸orz】

最后一条评论转一出，刷刷就被点赞顶上热门回复。

“提问，”水落时江盯着还在增长的数字，“这回的灵力补充剂什么时候？”

诺亚：“您很着急？”

“也不说是着急。”

她合上电脑，开始用手机刷推特。

“这不是今天正好有时间吗，明天要跟爸爸去公司一趟看看他们那个项目的情况。所以趁着时间充分，先锻出下把刀，也好赶在下次期限前完成任务。”

“有道理。”

过了两秒，诺亚认同道。

“之前为了保证准确，是等到最新一条推特的转停止后才结算的。如果您想提前领取，我们也能根据前一到两小时的热度利用数据曲线预估出大致的数字，鉴于现在基数不大，误差的零头还不会影响到能锻造的刀剑的数量。至于具体多几条少几条，可以结合到下一次的奖励里调整。”

“那按你说的来，”时江痛快点头。

几个小时后，软糖准时送到。

上次的灵力补充剂还有剩，把这些糖果收在一起，她从诺亚那里得到了“这些够锻五振刀”的答案。

热度是呈几何式上涨的真好。

水落时江内心如是感叹。

“挺多的嘛，”她乐观地说，“看来能过一段时间的宽松日子了。”

“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