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远说他鬼迷心窍,受了夏昼的蛊惑,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他以为自己对她只是想得到。所以,在沧陵他破天荒地进了谭耀明的地盘公开跟他争女人,借着打击谭耀明之举、利用保护她的借口将她留在身边。得到她的手段并不光彩,至少搁在从前,陆东深绝
对鄙视这样的自己。
他也的确想得到她。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起了心思,最开始都源于女人的外貌。夏昼漂亮,是不同于其他女人的漂亮,尤其是那双眼,美惑得很,又媚人得很,他是再正常不过的男人,动了
占有她的心思似乎就变得合情合理。
可得到之后他还想得到。
他像是陷入了泥潭里的人,动一下牵全身,然后,眼睁睁看着自己越陷越深却甘之若饴。
他愿意为她承担风雨,愿意为她挡下流言,愿意为她做上一切只为博她一笑,这种心甘情愿他从未有过。所以,他对她一开始就不是想要得到,而是想要爱她。
杨远说对了,他是被她蛊惑了。但杨远也表达错了,他是心甘情愿受她蛊惑,因为,这就是爱情。早在夏昼提及结婚这个字眼前,他就自然而然地将她视为这辈子唯一的女人,他跟她有着肌肤之亲,有着相濡以沫,有着耳鬓厮磨,有过一切亲密的亲密还不厌倦反而依
恋,这种纵容,他只给他的妻子。
在他心里,她早就是他的妻子,相拥而眠晨起早饭,这不就是他想跟她生活在一起的模样吗。
夏昼于他怀里,气息短促,“欠了你的就得搭上一辈子来还?”
“不行吗?”陆东深低笑,“你欠我的可是一条命,现在我不要你的命,要你的人,一辈子。”她觉得耳畔痒痒的,勾着心揪着肺的痒,一时间喉咙紧什么都说不出来。陆东深的薄唇在她脸颊游走,头顶是一只只忽明忽暗的孔明灯,衬着他眼角眉梢的温柔多情。“
囡囡,我想成为你丈夫。”夏昼只觉气息更促了,转过头看他,被他目光里的坚定烫了一下。稍许她转过身,手指搭在他衬衫的扣子上,低着头,“以前我也有想过未来的丈夫会是什么样,我将会嫁给一个怎样的男人。我想,他会很爱我,很包容我纵容我,会无条件的相信我信任我……”她的目光延着衬衫的衣扣一点点上移,掠过他的喉结、薄唇、高挺鼻翼,与他目
光纠缠,“我有点语无伦次……”
陆东深笑了,环紧她的身子,低语,“囡囡你要记住我一句话,无论任何时候你都要相信我相信你,只要是你说的我就信。”夏昼的手指在微颤,心也在荡,她看着他,心底的爱意就如藤蔓蔓延,填满了荒芜,爬满了桑田。她情不自禁地圈住他的脖子,脸贴着他的胸膛,“东深东深……”她喃着他
的名字,一遍遍都刻在心尖上。
有时候幸福来得太满,她总会心生惶恐,她想牢牢抓住陆东深,又怕抓不住。
“我们以后真的不会分开是吗?”她问。
“不会。”他答。
“你会不要我、负了我吗?”她又问。
“不会。”他又答。
夏昼抬眼看着他,眸波粼粼,不知是被孔明灯映得还是有了湿意,“那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改变主意了,突然不爱我了,那我……”
“你想怎样都行。”陆东深轻声打断她的话,“囡囡,不会有那一天,我不会改变主意,不会突然不爱你。如果你真认为会有那一天,那我任凭你处置,行吗?”
夏昼笑了,但很快眼眶就红了,搂住他,紧紧的。
陆东深的一颗心也是被她搅得又疼又暖的,他问,“想成为我妻子吗?”
夏昼用力点头。
陆东深心花怒放,微微拉开她,一手控着她的头命她看着他,他道,“说你想嫁给我。”
夏昼咬着唇笑,然后一扬下巴,“我想嫁给你!”
陆东深就喜欢她这种洒脱劲,忍不住吻上她的唇。她呜呜抗议:戒指,你还没给我戴戒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