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深竟然醒了。
不知何种原因离奇昏迷不醒的人,就这么自然而然地醒了过来。
什么时候醒的,不知道。
因为蒋璃出了门,因为唯一最能知道他醒来时间的杨远,去挑水了……
蒋璃反应过来后,扭头看着杨远,说了句,你可真会选时候啊。
杨远哪顾得上委屈?高兴还来不及呢,或者说是欣喜若狂,连出声都结巴了:醒、醒了!他醒了!
蒋璃眼睛没瞎,她看得见,耳朵倒是快被杨远给震聋了。
但实际上,杨远的确喊出了她埋在心底最深处的喜悦,就像是阴沉了半个世纪的天终于放晴了一样,阳光灿烂,鸟语花香。
杨远激动劲过了之后,又提出了疑问,“这俩人怎么还打起来了?”紧跟着一跳脚,冲上前去拉架。
别看马克混着时差,但出拳的力气丝毫不含糊,拳头劲如风,胳膊挥下去来势汹汹。
而陆东深不论是身高还是回击的敏捷程度都不输给马克,马克的拳头打过来十次有五六次打空,剩下的就生生挡住甚至反击。
两人打得热火朝天,杨远这个劝架的稍不注意就会被殃及池鱼,急得他在旁直喊,“别打了别打了!都是自己人打什么打?”
蒋璃站在门边看了一会儿后进了院,没像杨远似的火急火燎拉架,径直进了竹亭,坐了下来。沧陵这竹屋虽说没北京的大吧,但恰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竹亭就在院落的西南侧,说是亭,实际上就是以竹搭成的凉硼,内设简易竹制桌椅可供品茶,背后有株李子
树。
正是开花时节,雪白一片,落地似成霜,到了金秋结果,蒋璃就会打下不少来阴干成果脯,冬季就着自酿米酒或花酒当零嘴吃。
竹桌上有茶案,蒋璃将杨远打好的山泉水灌了一些入壶,又在茶炉里添上橄榄碳,任由竹亭外两人打斗声声,她置若罔闻。
杨远劝说不成扭头这么一瞧,见蒋璃正悠哉煮茶,更是急火攻心,都什么时候了还能喝进去茶?
回头冲着马克又是一嗓子,“你停手,他是蒋姑娘的男人!”
这么句话都能甩出来。
马克一拳打过来,“蒋姑娘承认吗?让我停手,除非蒋姑娘下令!”陆东深眼疾手快,一把将杨远薅到一旁,左臂一抬抗住马克的拳头,紧跟着手掌力,箍住马克手腕用力一绕,就着马克的臂弯成了勒势,马克挣扎却用不上力,被陆东
深从背后勒着,另只手欲朝后反击,陆东深右手跟上,一脚揣他腿后窝,马克一个吃力半跪。
陆东深开口,嗓音沉沉,像是冲着马克,却又像是说给蒋璃听,“你家蒋姑娘不想承认也得承认。”
马克恼怒,一个甩身挣脱了陆东深,拳脚并用,陆东深闪身顺势一个鹞子翻身躲过,与此同时回击。
蒋璃朝这边扫了一眼,没吱声。
门口有车子熄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