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门的人,还有过往的商业合作伙伴都来了,参加CharlsEllson的葬礼,为此,墓园负责人封锁了墓园,将媒体摘了个干净。
陆振杨亲自来了墓园,在旁人的搀扶下,风烛残年。
神父离去后,他在墓碑前守了好久,回到车里,脸色煞白。
陆起白也来了现场,身边没跟太多人,只有一个景泞。陆北深与陆起白一步之遥,在葬礼过程中谁都没跟谁说话,斜角处站着杨远,墨镜背后的双眼紧紧盯着陆起白。陆振名以身体不适为由没来,为此没有人有异议,陆门上下的人都知道,这两人虽说表面过得去,但实际上关系并不好,当初CharlsEllson可是踩着陆振名的功劳抬了陆
门长子陆振杨坐上了权力之位。
相当于CharlsEllson来了把无间道,先是博了陆振名的信任,倒戈了陆振杨。又或者原本一切就是全套缜密计划,总之,上演了一出尔虞我诈的上位大戏。
但事到如今,人去楼空,再精彩的大戏也终有落幕的一天。徒留戏中的争斗绵延到现实,从上一辈到这一辈,利益下的纷乱从未停止过。
一上午的时间匆匆过。
诸位离场时,有感叹,有唏嘘。陆起白和陆北深离开得较晚,作为目前来讲陆门最受瞩目的陆家人,自然是先要安排好来宾,做了收尾工作才会离开。陆北深叫住陆起白的时候,离他们几米远的靳严不
着痕迹地朝这边看了一眼,脸上无任何表情。
陆起白命景泞先回车里。
整个墓园建于高处,地势也是由高顺低。陆起白和陆北深两人沿着石梯一阶阶往下走,居高而望,遥遥间还能看见来宾们的背影。
细雨霏霏。
两人都没打伞,雨丝落在他们的黑间、黑色西装上,太细,打不湿,便更像是罩在晨雾之中似的。
已经走到阶梯中段的景泞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淡淡雨雾,两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近乎差不多的身高,挺拔颀长,就连气场都不分伯仲。景泞觉着,不管她心里有多警惕和排斥陆家儿郎,不得不承认的是,他们真
真是有让人移不开眼的本事。贵气这种东西是学不来的,也不是用钱堆出来的,它是一种融进骨血里的气质,来源于你的家族。陆东深也好,眼前的陆起白和陆北深也罢,还有陆家的其他儿女,他们
就算不是西装革履,哪怕穿着最普通的衣服扔进人堆里,身上的贵气还是掩不住,仍旧会被人一眼瞧见的。
她回头,正巧陆起白抬眼。
两人的距离很远,中间隔了长长的阶梯,像是横亘在两人之间永远跨越不了的久长岁月。
就算如此,景泞还是觉得陆起白是在看自己,心口就蓦地一缩,马上转回头来快步行走。
注定是一个人要走的路,她又何必心生期待?
景泞的背影渐渐湮没在雨雾里,再一转弯,就彻底被树影遮走了。陆起白这才收回目光,也藏了瞳仁深处的一丝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