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陆东深有多不想承认蒋璃是纯心故意的,事实上,她在布会上的一番言论转天就在网上沸腾了。
没人知道内情。所以,但凡提及这件事的人都是带着赞赏的口吻,无疑,蒋璃这位陆门长媳所表的言论俨然被当成是陆门的态度,迅速的,陆门集团的处事手段就被扣上了认真负责的
色彩了。
尤其是对陆东深。原本陆门权力交椅更迭就是众所瞩目的,陆东深这一上任就大刀阔斧,不但进行强强联合扩大产业链版图,还一并解决了陆门的危机,将陆门拉出泥潭。更重要的是,主
动提及了四年前的失误并为此承诺负责,如此一来,众人对陆东深这位新上任的集团主席更是充满期待。
股东们自然也乐得见到这番场景,本来四年前的事就是块心病,现在就有人冒头解决了,既能给大家一个交代,又能提升陆门的信誉,何乐而不为?
一时间,陆东深被众人架高。
就在话题酵得如火如荼时,蒋璃找上了靳严。
当时他正从医院大门里出来,刚往停车场走的时候前路就被辆车给截住了,他刹住脚步,抬眼的功夫车窗就缓缓落下,露出蒋璃似笑非笑的脸。
靳严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嘴角勾起言不由衷的弧度,打了个招呼后扭头就要撤。
结果……
“换季的时候人就爱闹毛病,嗓子不舒服了是吧?干燥上火,很正常。”蒋璃靠在后车座上懒洋洋道。
靳严坐在她身旁,整个人都拘谨得很,甚至每个毛孔里都叫嚣着警觉。刚刚脚底抹油溜走失败,被她四两拨千斤的一句“你能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给截住了去向。
他尽量赔笑说,我是怕耽误了陆太太看病。
蒋璃来了句,我不是来看病,来看你。
被人溜溜地拎上了车。
现在听着蒋璃这番话,靳严终于明白她的确是冲着自己来的,竟然都知道他到医院是看喉咙的。
“或者说,你因为背叛了陆东深而心生愧疚,着急生闷火,走喉咙了。”
靳严条件反射,“我没背叛过任何人。”“这么想就对了,心安理得才身心舒畅。”蒋璃笑得不阴不阳的,“我呢,作为陆门长媳,是跟着陆东深出席布会的人,所以提前想要知道一下整个布会流程也很正常,
你把流程给我也不算失职。”
靳严紧抿着嘴。
早知道她在布会上会那么大厥词,打死他当时都不会把流程给她。
眼前多了一枚小玻璃瓶,里面装着透明液体,质地看着比水粘稠些,靳严咽了一下口水,嗓子火辣辣的疼,眼睛里的警觉就加重了。
“喝了吧,对你嗓子好。”蒋璃道。
靳严没接。
蒋璃乐了,侧过身大大方方盯着他,“怕我毒死你啊?”靳严瞧见她眼里的笑意,也不知是怎么了,明明她笑得很好看,落进他眼睛里就是威胁,他有预感,自己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路的那头就站着她,一手牵着绳子,绳
子一头系着他,他将会被她拉得越走越远,再也回不了头。
下意识朝蒋璃身旁瞄了一眼,没带刀……
可不意味着她就温和良善。她始终端着玻璃器皿,大有一副他不接她就不会罢休的架势……靳严觉得自己的脖子也疼了一下,赶忙接过,打开精致小塞,仰头一口喝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