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子,陆东深大多数的应酬能推就推。
商界传言,陆门集团新上任的主席最难请,很多应酬场合都由特助出面,再者顶多就是集团副总代劳。
媒体传言,陆门集团新上任的主席最低调,远不如没坐上交椅时那么好沟通,现如今很少去做任何形式上的个人宣传,从不配合媒体,哪怕是主流媒体也不给面子。
坊间传闻,陆门太子爷、新上任主席最深情,新婚妻子不辞而别,他还守着空房痴痴等归,从不见他另起炉灶,跟哪个女人暧昧过。
外有风言不断,内有董事会施压,一是探究陆东深的身体状况,二是追究当时蒋璃在记者布会上做过的承诺。
陆东深一门心思扑在获知蒋璃行踪这件事上,等不到消息的时候就待在花园里,一待就能待到很晚。
蒋璃临行前留了些花苗,还都是老苗,千里迢迢空运来的,特意留给了陆东深,要他无论如何都得给她栽好养活。
这着实难为了陆东深。一个从不摆弄花草、也不热衷于花草的人,一上手就要接触高难度的种植工作,并且是在蒋璃丝毫没传授他种植经验的情况下,换句话说,陆东深是在蒋璃离开后才知道
自己还有任务在身。
最开始几天里,陆东深的心思压根就不在这上面,处理完公事后,每天脑子里琢磨的就是如何能突破重围不被保镖们盯着,后来终于向蒋璃的能力妥协,只能顺其自然。
蒋璃失去联系,陆东深比任何时候都焦急,但表现出来的是比任何时刻都要沉静。他开始押种花草,家里的花丁是最好的老师。
花丁平时不多言,也清楚陆东深喜静怕吵闹,但在指导工作、尤其是涉及蒋璃方面的时候话就多了,这点跟管家极为相似。
“夫人留的老苗不少,这批每一株都不低于五十年花龄,所以都挺金贵,先生一定得用心点。”
“老苗里夫人最喜欢的就是那株玉蝶白梅,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我手把手眼盯着让您栽种成活,千万不能死了。”
嗯……
陆东深向来喜欢攻克难关。
于是,花丁的唠叨又来了。“这中国古时候的人爱梅,梅是花中之魁、万花之王,养梅花是很有讲究的,不能图省事,养护不当的话,梅瓣层次就不漂亮。夫人订的这株可是精品老桩,更得费心了养
。”
“赏梅贵在探字,探梅要着眼于色、香、形、韵、时……”
“梅花有四贵四不贵,贵疏不贵繁,贵合不贵开,贵瘦不贵肥,贵老不贵新……”
陆东深打断花丁的话,问他,“我可以先栽种别的花苗吧?”
“当然可以。”花丁十分认真地说,“但是这株玉蝶白梅也是必须要栽种的,如果先生种好了,我想等夫人回来看到一定会很高兴。”
花丁的最后这句说进他的心坎里了。
管家来花园的时候,见陆东深戴着手套穿着靴子,正有板有眼地在那栽种梅花,手套和靴子上都是花土,管家是陆家的老人了,在陆东深面前有些话还是挺敢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