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畜生,全都该死!
骠骑卫,符家的家丁,还有潞州兵,分成几路,加入到围歼的行列。
不必废话,北岸的两千人,彻底完蛋了。
叶华和慕容德业会师,一起渡河。
等他们到了南岸的时候,这边的战斗也结束了。
刘承钧的侍卫都死光了,最后关头,他想用佩剑自杀,却只刺入肚皮一寸半,就疼得扔了宝剑,等他再想拾起宝剑自杀的时候,已经被韩令坤给擒住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韩令坤狠狠啐了刘承钧一口,“掘黄河,淹死千百万人,你下得去手,却没胆子自杀,你等着被千刀万剐吧!”
这时候军民百姓都凑了过来。
听到抓到了刘承钧,大家伙欢欣鼓舞,奔走相告。
这个畜生罪魁,终于被抓到了。
该跟他算账了!
成千上万的人,出怒吼,要剐了刘承钧,把他的肉切成一片片的,甚至有人准备了烈酒,要把刘承钧当成下酒菜!
这时候,有人跑到了战场上,他们在一堆尸体当中,找出了一具枯瘦的遗体,他的胸膛被枪穿透,腹部,头部,都有被马蹄践踏的痕迹,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老吏。
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只隐约记得他姓杨,被称为杨头。
有人把他的尸体抬到了刘承钧的前面,嚎啕大哭。
“瞧瞧吧,我们打赢了,刘承钧那个贼,被我们抓住了!”
“睁开眼睛看看吧!河堤保住了!”
……
大家伙一声声呼唤,泪水涌出,当真是闻着伤心,听者落泪。
谁能想到,昔日总是欺压大家伙,占大家便宜的可恶官吏,能拿着自己的命去拼,我们大家伙都看错人了!
不只是杨头,其他战死的衙役,甚至包括摩尼教的坛主,香主,全都被抬了过来,黑压压的尸体,每一个人都让大家伙动容,哭泣。
此刻慕容延钊已经醒了过来,他身上的伤口包扎完毕,按照大夫的要求,是希望老将军修养,可不见到刘承钧死在眼前,慕容延钊哪里能休息!
“畜生,丧心病狂!你怎么敢打黄河大堤的主意?”
面对质问,刘承钧很想英雄一些,反正成王败寇,有死而已。吾计不成,乃是天命!
但是面对一群普通的百姓,他却说不出口了。
刘承钧紧咬着嘴唇,脸色灰白,一双眼睛,仿佛失了焦一般,充满死气。
慕容延钊咬了咬牙,“大家伙用渔网把他捆起来,千刀万剐!”
百姓们一起点头,有渔民冲上来,就要动手。
“慢着!”
慕容德业急匆匆跑过来,叶华率领着人马,也出现在了南岸,与大家相见。
“爹,你老没事吧?”
慕容延钊见是儿子,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
慕容德业笑嘻嘻道:“我是受了侯爷的命令,前来截杀刘承钧的,没想到晚来了一步,让父亲受伤了。”
慕容延钊眉头微皱,“你说侯爷?可是冠军侯?”
“没错,就是冠军侯!”慕容德业道:“侯爷真是料事如神,他先是到了漳水大营,拿下了逆贼刘继冲,又派孩儿南下。刘承钧果然丧心病狂,居然想挖开大堤,可惜啊,他的举动全都在侯爷的预料之中!”
慕容延钊大惊,他不知道,原来刘继冲那边还出了叛乱,假使刘继冲跟刘承钧一起难,就算有再多的百姓,也别想保住大堤。
真正的第一功臣,还是叶华啊!
他挣扎着要给叶华行礼,这时候叶华已经到了大家的面前,他连忙让老将军躺着,又冲着韩令坤等人,寒暄了几句,这才迈着大步,到了刘承钧的面前。
仇恨让刘承钧恢复了一些力量,他扯着脖子厉声道:“杀了我吧!有本事千刀万剐,爷爷都认了!”
叶华微微一笑,“刘承钧,咱们也算是老朋友了,杀了你,未免太便宜你了!”叶华猛地回头,对所有人道:“诸位父老乡亲,此人罪孽滔天,罄竹难书。我却不想立刻杀了他,因为我要让他亲眼看着,大军攻破晋阳,北汉灭亡!他的罪孽,唯有灭国可赎!”
“对,灭国!”
“灭国!”
“非灭了北汉不可!”
百姓义愤填膺,刘承钧脸色惨白,突然一口血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