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谢韵儿,因为旅途劳顿,加上之前跟沈溪一番缠绵,再有相伴相处浓烈的幸福感,不知不觉间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直到沈溪推了推她,她才迷迷糊糊起来,在沈溪相扶下到床上入眠。
躺下后,谢韵儿头稍微蓬乱,睡容没显得安详恬然,反而有几分憨憨的姿态,与她平日保持的淑女形象截然不同。
沈溪不由一笑,以前他不知道谢韵儿的睡态有多囧,或许只有成为夫妻之后,才会如现在这般对彼此了解知悉。
……
……
第二天,沈溪很早就去了内阁,把他的军务策交给谢迁。
谢迁拿到后简单看过,脸色有些微不解……他很难想象沈溪居然一晚上时间就写出两三千字的长篇大论来,他不由想,这小子不会是简单糊弄了事,想让我觉得字数多,就一定管用?
谢迁没好气地道:“陛下急着问,你列如此多条款出来,让老夫一时怎看的完?”
沈溪这才知道,谢迁是准备把他的军务策消化后,简单归纳再去跟弘治皇帝献策,沈溪连忙道:“谢阁老可需要学生详加解释?”
谢迁没好气地瞪了沈溪一眼,他是公事繁忙时间不多,不过要沈溪来给他讲解,这让他的老脸往哪儿搁?
“不用了,老夫自己看就是,你先回去吧,若有消息,我会派人去你府上知会一声。”谢迁说了一句,随意地将沈溪的军务策揣进怀里,似乎不屑一顾。可是等沈溪转身走出一步,他回头瞥了一下,赶紧把策问拿出来,边走边仔细阅读和领会里面的内容。
以谢迁这样近乎于军事盲的人,要把沈溪这篇军务策全数消化还真难为了他。
或许在圣贤文章和票拟上,谢迁高过沈溪不是一点半点,但涉及杂事,谢迁的造诣就远不及来自于信息爆炸时代的沈溪了,而这些杂事,恰恰是谢迁用得着沈溪的地方,他不懂的,便可以交给沈溪来做,感觉称心如意。
沈溪上午刚把军务策交给谢迁,下午吏部那边给他升官的官牒就送来了。
令沈溪喜出望外的是,泉州之行后,他终归还是得到了应有的嘉奖,从原来的正六品詹事府右春坊右中允,晋升为从五品的右春坊右谕德,仍旧兼翰林院修撰,东宫讲官。
一年两升迁,由从六品晋升到从五品,沈溪这升官速度可谓是相当快了,这毕竟是在京城衙门,还是在以升官困难著称的翰林体系中,与他同为大明朝状元郎的王华,从翰林修撰升到右谕德,可是用了十多年的时间。
因为詹事府右春坊右谕德的编制只有一人,沈溪知道,他升了官意味着王华也升官了,趁着去吏部那边交接时沈溪顺带着问了一下,得知王华因日讲官和东宫讲官双料讲官的身份,已升为右春坊右庶子兼翰林院侍读学士,官居正五品,依然还是沈溪的上司。
这次沈溪升官非单独事件,算是翰林官的一次小范围升迁,除了他跟王华外,翰林体系下许多官员职位和品秩都有变化,以微升为主,但除了他之外,都是在翰林官位置上三年或者八年考评期满,像他这样一年两升的人绝无仅有。
一直对沈溪有所介怀的顶头上司王鏊,从原本詹事府少詹事的位子上调出,升任为吏部右侍郎,但卸任了东宫讲官,仍旧为日讲官。
这意味着,沈溪以后在东宫教授太子学问时,不用再被王鏊耳提面命,除了王鏊之外,别的东宫讲官还真没对他有那么大的意见。
沈溪领了自己从五品的官服、印信等回到家中,在谢韵儿和林黛的服侍之下穿戴好,面对镜子一站,有一种很风光的感觉。
沈溪也没想到自己在不知觉之间已经长大,不再是以前那个只有脑子的小不点,俨然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谢韵儿欣喜地道:“我就说陛下会给老爷升官,黛儿,吩咐厨房那边准备一桌上好的酒菜,今晚为老爷升官庆贺。”
不知觉之间,谢韵儿又开始称沈溪为“老爷”。
林黛点头应了,赶紧去通知正在准备下厨的红儿和绿儿。
因为沈溪把宁儿送给了谢铎,以前下厨做饭的事情没人应,惠娘和周氏便商量好,把除了小玉之外的丫头都送来跟沈溪一同北上,这样也是为让沈溪在京城的生活多有照应。
如此一来,红儿和绿儿负责平日府邸伙食、洗衣、扫地等杂活,至于体力活,则交给秀儿和朱山二人来做,若实在有什么事的话,则有云伯和唐虎他们帮忙。
沈溪在京城的府邸终于有了一点豪门大宅的模样。
云伯作为沈府管家,却只是管一点置办货物的事情,至于财政大权则落在谢韵儿手上。
用周氏的话说,我家憨娃儿以后做的是朝堂上的大事,至于那些零碎的家务事,则交给韵儿和黛儿,若她们做不好,休想让我认她们作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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