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回到府中,满心郁闷,先把衣服换上,再穿上靴子,到书房坐下,下人为他上茶,结果连人带茶杯一并给踢翻在地。
“老爷,您不能怪小的们,是您出门时不让小的跟着。”仆从一脸委屈,明明是张延龄自己不小心,结果却迁怒到他们身上。
“我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何用本爵出了事,你们不能第一时间去营救,这就是失职要是本爵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有几条命赔的”
张延龄虽然出离地气愤,但却不敢把事情闹得太大,因为很可能跟他的姐姐有关。
本身这件事也不光彩
张延龄回来不多久,张鹤龄的轿子便停在了建昌伯府门前。张鹤龄怒气冲冲地走进院子,身后跟着缩头缩脑的张举,出门迎接的张延龄看到这一幕非常恼火好你个张举,平日里我对你器重有加,怎么一出事你就跑去跟我大哥通风报信
“二弟,你太过胡闹,你可知道自己在作什么”张鹤龄到正堂第一件事,就是斥责张延龄胡作非为,丝毫不顾及在场还有两府诸多下人。
“兄长犯不着上来就跟我置气,我现在不好端端在这儿”张延龄落下脸道,“就算是贼人,终归不敢将我如何”
张鹤龄惊讶地问道:“你身份泄露了”
“未曾,不过那些人怕了我,不敢对我如何。这京城谁敢跟我张家为难”张延龄浑然忘了之前被人蒙住双眼时的恐惧,在他的兄长面前,他可不想落一点面子。
张鹤龄马上就想询问关于弟弟在别院中私藏女人的事情,但此时他也注意到旁边仆从云集,担心人多嘴杂,与张延龄进入书房,除了张举留下,别的人都退出院门外,并从外面把门关好,无关人等一概不准靠近。
“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张鹤龄脸色阴沉得可怕,“一五一十说出来,若有隐瞒,为兄定不会轻饶。”
张延龄不屑一顾:“轻饶什么我这么大个人,有何大不了的左右不过是我在外面跟女人厮混的时候出了一点儿意外,这不已经平安回来了么”
“还敢欺瞒你非要等事情捅破,让陛下和皇后亲自招你进宫质问,你才肯老老实实交待”
张鹤龄一脸怒气,张举已经把事情告诉了他,但张延龄却自以为隐瞒得很好,认定身边人都不清楚其中内幕。
“我在外有个女人,就这么简单。”张延龄不耐烦地说,“兄长信也好,不信也罢,事情到此了结。”
张延龄不想把皇后派人绑架他养在外面的女人的事情说出来,他怕兄长拉着他到皇宫去跟姐姐请罪。他打定主意,这事儿死都不能承认
“只是你在外面养的女人”张鹤龄再次诘责。
“兄长以为呢我如今贵为建昌伯,难道跟你一样,家里守着黄脸婆过日子外面有几个红粉知己又如何,你情我愿,我又没打算把人娶回来当如夫人,玩玩而已兄长不会连这种事也要横加干涉吧”张延龄语气同样不善。
张鹤龄怒不可遏,伸手便要打弟弟。
长兄为父,这些年他觉得对弟弟教育不够,令弟弟现在做事愈乖张,不可理喻。但他举起手却打不下去,因为张延龄年龄已老大不小,不再是不懂事的孩子,而且身有爵位,要面子。
“大老爷,手下留情。”张举赶紧阻拦,哭诉道,“都是小人的错,小人没照看好二老爷,让二老爷以身犯险。”
张鹤龄把手放下,坐回椅子上,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许久之后,他才厉声质问:“那这两个时辰,你去了何处”
“有贼人暗中掳劫于我,但见我是官府中人,便将我放了。”张延龄继续狡辩。
“你当为兄不知地方官府送了一名绝色女子到京城,你居然想像之前那样将人送进宫中,还想先陛下行那不轨之事,结果为人所劫,可是如此”张鹤龄就好像亲眼见到一样,把事情说得准确无误。
张延龄无比惊讶,这件事只有他自己清楚,连张举都没告诉,兄长怎会知晓随后看了张举一眼,此时张举羞惭地低下头,张延龄顿时知道怎么回事了,嘴角浮现一抹冷笑,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兄长收买人心可真有一套”
张举马上跪在地上给张延龄磕头,道:“二老爷,小人没有出卖您,只是您突然失踪,生死不知。情况紧急,小人诚惶诚恐,只好跟大老爷求助。”
“此事不怪小举,为兄是从旁处得知。”
张鹤龄此时不想让张举以后在张家不能做人,厉声喝道,“你现在老实交代,此事是否属实”
“属实又如何我的确动过把女人进献给皇上的念头,也的确想先拔得头筹,因为那女人是个黄花闺女,把人送到宫里,陛下若是喜欢,册封嫔妃,那我就对不起姐姐,对不起张家。找别人我不放心,只能自己来。”
张延龄说此话时理直气壮。
“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