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刚出东宫,被朱厚照“欺负”的小宫女已先回到坤宁宫。
去的时候好端端的,回来时衣衫不整,头凌乱,一看就知道生了什么。
张皇后喝问一番,那小宫女吓得不轻,一五一十将在撷芳殿生的事情告诉张皇后,张皇后气愤不已。
我丈夫被弟弟送来的女人勾引,身子骨一天比一天虚弱,现在好了,身边的小宫女居然勾引起我儿子来了。
张皇后第一个念头,就是把这小宫女拖出去打,最好是拉到没人的地方,打死了事,免得让这小宫女玷污皇家声誉。
恰在此时,太监进来通禀,说是皇帝驾临,让张皇后迎接。
张皇后冷哼一声:“将人拖下去,教训一番,以儆效尤。”
张皇后从暖床上下来,没等她穿好鞋子,朱祐樘已进来了,恰好跟拖小宫女下去的太监擦面而过。
朱祐樘和张皇后感情甚笃,说是要皇后出去迎接,但很多时候只是叫人进来告之,并非真要让妻子劳师动众,更何况张皇后还怀有身孕。
“臣妾参见陛下。”
张皇后上前行礼。
朱祐樘一摆手,道:“皇后毋须多礼,这里生了什么事情?”
张皇后欲言又止,她不想把儿子跟小宫女生关系的事情告诉丈夫,随口敷衍:“宫婢有错,叫人责罚。”
朱祐樘点了点头,他一向不过问后宫的事情,所以没有追问。
此时御膳备好,朱祐樘有些咳嗽,接过近侍递上的手帕捂着嘴,咳嗽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没精打采坐到饭桌旁。
桌子上满满当当一大桌,可朱祐樘却没什么胃口。
朱祐樘算是个励精图治的皇帝,但他对家人太过优厚,平日里衣食住行都要最好的,光弘治一朝就曾多次修缮宫殿,劳民伤财的事做了不少。
当天适逢上元节,一家三口团聚吃饭,尚膳监多准备了几道菜。朱祐樘坐下后看了妻子一眼,问道:“皇儿何以未至?”
张皇后未及回答,门口太监进来通传:“陛下,皇后,太子驾到。”
朱祐樘大年初一过了就没再见儿子面,心中甚是挂念,一侧头,见到朱厚照大模大样进到坤宁宫,俯身一路小碎步跟在后面的是张苑。
朱厚照一进宫门,老远就朝朱祐樘和张皇后打招呼:“父皇、母后,儿臣来啦!”
人逢喜事精神爽,朱厚照第一次知道当男人是怎么回事,心想我也能生儿子了,高兴过头,没留意张皇后阴沉的脸色。
“皇儿,快到父皇身边,让父皇好好看看。”
朱祐樘面带欣慰之色,将儿子揽到身旁,“站着比父皇坐着要高一大截,看来用不了两年,你个子就要超过父皇了。”
十二三岁正是青春期育最旺盛的时候,朱厚照这个小屁孩几乎是一天一个模样,到如今已经是半大小子,活脱脱英俊潇洒的少年郎。
朱厚照异常乖巧,行礼道:“儿臣给父皇请安,儿臣给母后请安。”
说完,不等老爹老娘回话,一屁股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这才留意老娘恶狠狠地瞪着自己,他突然想到之前的小姐姐已回到坤宁宫,如今没见到人,那老娘多半已通过小姐姐之口知道自己做的“好事”。
朱厚照心想:“看母后这脸色,多半要责罚我,我不过碰个小宫女,都说这后宫三千佳丽是皇帝的……就算如今我不是皇帝,那也是未来的皇帝!不行,沈先生教给我要先制人,不能让母后得逞!”
转念间熊孩子已经有了定计。
“开席。”朱祐樘说了一句。
朱厚照扮可怜道:“父皇,儿臣有件事想跟您和母后说,只是儿臣说出来,父皇和母后不能责罚儿臣。”
朱祐樘笑道:“皇儿,有何事只管说出来,只要你所说合情合理,父皇和母后岂能罚你?”
姜还是老的辣。
朱厚照以为自己耍一点小聪明,让老爹、老娘答应不罚他。朱祐樘看似允诺,其实话语里有弦外之音,你做的事要合情合理,朕才不会罚你,否则该罚还是要罚。
朱厚照不明就里,以为老爹已经答应下来,正要说话,张皇后抢先道:“皇儿,多日不见你父皇,让你父皇考校一下你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