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最后的判断是,查拉图根本目的还是哄人“开门”,这能让祂获得些什么,或者摆脱些什么,至于“开门”之后有没有危险,就不在祂考虑之中,如果倾倒骨灰这件事情是真的,较为重要,那出去之后,应该相对安全,反之则充满危险。
也就是说,查拉图这个“开门”符号是正确的,且不会带来什么危险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五十。
而另外一边,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也并不是那么“良善”,克莱恩从自己在灰雾之上占卜看见的画面,从查拉图的话语里透露出来的一些信息,从外界的查拉图已失控疯掉的情况,可以初步判断霍纳奇斯山脉主峰的安提哥努斯家族宝藏很可能是诱饵极为美味的陷阱,那么,笔记提供的那个复杂图案有有没有暗藏问题值得商榷。
左是虎,右是狼,极限二选一……还有,安提哥努斯家族那个符号是进入宝藏的,不代表可以借此离开……克莱恩思考的同时,手中的描绘没有停止,眼见就要到最后不太一样的部分了。
这时,他瞄了潘娜蒂亚一眼,现这位魔女眼中光彩明亮,嘴角含笑,给人一种有点冲动跃跃欲试的感觉。
她……如果她状态正常,作为一名“资深教唆者”,应该能控制得住自己的表情……而且,她刚才也看了“开门”符号……克莱恩心中一动,让秘偶在收尾部分依循起查拉图给的那个。
很快,那复杂的竖眼描绘完毕。
一道道纯净的光芒随之覆盖于上,沿着纹路游走,最终汇聚在了一起。
光芒大亮之中,一道虚幻的充满隐秘感的对开之门浮现于墙上,因“格尔曼.斯帕罗”的推动,向着后面缓缓敞开。
门后是刚才看见的古老石板和破洞墙壁,一切都很安静,没有一点异常。
就在这个时候,“绝望魔女”潘娜蒂亚的身影突然破碎,化成了一块块镜片。
与此同时,这身穿纯白长袍的明艳女子出现在了“格尔曼.斯帕罗”的身前,一步通过了“逃离之门”。
而她的手中,多了个丑陋的木偶,表面涂抹血肉,脖子缠绕丝。
至于“格尔曼.斯帕罗”掌中那个,霍然退化为一块玻璃碎片。
在“镜面幻术”上,“绝望魔女”胜过克莱恩不知道多少倍。
潘娜蒂亚抢先通过大门后,半转过身体,对着“格尔曼.斯帕罗”露出疯狂与戏谑并存的笑容,掌心黑焰蹿起,一下点燃了那个木偶。
这一刻,她仿佛在说,绝望吧,在希望来临的时候,陷入最深的绝望吧!
克莱恩则现,这次的诅咒竟无法用“纸人替身”转移或分担!
潘娜蒂亚当即转过了身体,准备抓紧时间远离这迷雾小镇,远离这古老教堂,害怕出现意外。
这时,她的眼眸突然凝固了。
她的身体接连破碎,化作一面又一面镜子,可却无法离开“逃离之门”超过10米。
也就是一两秒钟的工夫,潘娜蒂亚出了尖利的叫声,一根根无形的细线和粗黑的头随之倒卷,将她缠绕于内,外面则覆盖黑焰,凝结坚冰,一层又一层。
霍然间,这所有都瓦解了,“绝望魔女”潘娜蒂亚的目光中透出了明显的,浓浓的绝望和后悔。
她的表情迅速变得呆板,脖子处像是被无形之手提着,整个人升向了半空,悬挂于那里,眼睛一点点翻白,外貌依旧明艳。
“逃离之门”这边,“格尔曼.斯帕罗”的身体已被黑焰笼罩,蜡烛一样滴答融化,而本待飞入光门的A先生莫名干呕,吐出了一个又一个鲜艳的蘑菇,他的体表,更多的蘑菇如雨后春笋般密密麻麻长出。
“格尔曼.斯帕罗”还未彻底逝去的视线中,光门之后的影像拉近,出现了一个空荡的大厅。
不,那一点也不空荡,那里半空垂挂着更多的尸体,“他们”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穿着或精致,或华丽,或古老,或随意。
这些尸体,和教堂内部的悬吊者一起,同时往上浮了起来,“他们”密密麻麻,来来往往,仿佛在上演一场盛大的歌剧,准确反应出一个小镇所有生态和细节的歌剧!
克莱恩看见,这些悬吊者的背后,都有着一根透明的滑腻的触手,上面花纹复杂,隐秘内藏,似乎可以让人疯。
这无数根触手全部往大厅深处延伸而去,那里有一张古老的巨大的石制座椅,表面镶嵌着黯淡的黄金和宝石。
这……克莱恩精神一紧,毫不犹豫就闭上了眼睛,断开了与秘偶的联系!
他的脑海里,随之浮现出了之前占卜看见的画面:
无数透明的蛆虫抱成一团,坐在那巨大座椅上,缓慢蠕动,肆意生长,蔓延出一根根近乎无形的触手。
而秘偶视觉定格的最后那副场景里,那古老座椅的底部,有一张塔罗牌静静躺着。
它表面同样是罗塞尔,这位大帝戴着华丽的头饰,穿着五彩的衣物,扛着挂有行李的手杖,似乎正要远行。
他表情充满憧憬,旁边跟了一条小狗,最上角则有璀璨星辉勾勒文字:
“序列0: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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