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杜方丈有些急躁,赵然心中一定,道:“这么说吧,我看景致摩不顺眼,所以明天公推的时候不会投他的票。”
“你愿不愿意投他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是提前来跟杜方丈禀告一声,明天公推时,我会提名杜方丈。”
杜腾会一听,脸上尽显失望之色,旋即不屑道:“你提名?你有那个资格么?你以为自己是谁?”
“杜方丈,在咱们道门的哪一条规矩中,我没有提名的资格?我的确只是一个小小庙祝,但庙祝就不能提名人选么?任何人都有提名的资格!”
“你提名有什么用?你是以修士的身份提名?那没有用!还是说你以庙祝的身份提名?提名以后,谁会听你的?谁会投票推举我?你这是想要离间我和景监院么?赵致然,你是不是太幼稚了?还是说,你想损人不利己,临走之前害我丢个大脸?”
“杜方丈你想多了,我没那么多闲功夫针对你,总之我提名,我推举你。之所以过来提前告诉杜方丈,是想让方丈你跟咱们西真武宫的徐监院、三都,还有各县监院、庙祝通个气,到时候还是把票投给你。你就当我是损人不利己吧,否则提了你的名字,结果只有我这区区一票,杜方丈就真是丢脸丢大了。我觉得怎么着杜方丈也得混个二、三十张票才好出去见人吧。”
杜腾会脸上阴晴不定,沉着气问:“你这么做,李监院、赵都管他们能答应?你不要害我!”
赵然道:“不管你怎么想,杜方丈,你这个提名我是提定了,你自己也做些准备,反正输了你也没什么损失,对不对?我知道你早就跟李监院他们不和,他们怎么看你,你也不在乎的,对不对?”
沉吟片刻,杜腾会还是忍不住问:“究竟谁让你来的?”
赵然一笑:“我自己来的,你也别多问,只能告诉方丈你早做准备,好歹给自己争几张票出来,免得太过丢人。”
“你……”杜腾会有点焦躁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想提名杜方丈你去天鹤宫当监院。景致摩那人我看着碍眼,就想给他添点堵。当然,杜方丈也不用太焦虑,景致摩人缘不好,万一杜方丈你胜出了呢?”
杜腾会道:“你为什么不提宋致元?”
赵然伸出三根手指头:“第一,宋师兄他不想去松藩,说句实话,他刚去保宁府,很多事情都还没理顺,宋师兄说他还没适应一府监院这个职份;第二,杜方丈你是庐山过来的,出了这种事情,总观那边你能摆平;第三,因为你是我的上司,我推举你,天经地义!”
这三点理由够充分吗?杜腾会仔细思索之后现,还真是那么回事!尤其后面两条,简直是为自己量身定做一般。
但左思右想,总感觉这么做有些冒天下之大不韪,一时难以委决。
赵然大概知道他在顾虑什么,道:“杜方丈如果没考虑清楚,那你就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当我没来过,你也不需要去做什么,将来要是出了事,我一力担之,你尽可否认就是。当然,如果你自甘屈于人下,觉得自己不堪大任,大可以把此事告知景致摩,那也没什么。总之我是无论如何要提名杜方丈的,而且还为杜方丈赢得了一些同道的支持。我就是想在全省道门同僚之间,伸量伸量你们二位之间谁的威望更高。”
杜腾会哼了一声:“激将我么?你以为我会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