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任县令开始审问之后,连他在内,包括曾监院,三人都是大吃一惊!
管家赵五出,举报赵四虎家暗奉拜火教。于方主从赵四大宅中的一个密室里,竟然搜出了一尊两尺高的摩尼神像,同时还有几本《二宗经》之类的手抄经文。此外,还从他房中搜出几件映有日月图案的白袍!
这些证物呈上来后,曾监院立刻将案子接了过去,借用县衙的正堂,变客为主,开始突审赵四虎、管家赵五及赵家相关人等。
顺着这条线,竟然牵扯出一条拜火教在石泉县传教的线索,案情涉及县中另外三家大户,其中一家就在县城里。
这个是当真没有想到的,曾监院和任县令不敢怠慢,净明院方堂和县衙三班衙役、弓手一起出动,同时抓捕,当天晚上便将涉案的三户人家抓捕回来,除了少数漏网之鱼,基本都关进了牢狱之中,把个小小的县狱挤得满满当当。
唯一令人扼腕的,是县城中的张乡宦,此君是谷阳县拜火教的牵头者,在抓捕的时候,他见机极快,直接就投了宅中的深井,捞上来之后一看,早就死得透透的了。
一夜之间,石泉县拜火教案告破,曾监院和任县令虽是满身疲惫,脸上却都喜气洋洋,报上去就是大功一件,谁不高兴?就连赵然都混了一个提供线索的功劳。
石泉县这边全力以赴审问要犯,赵然也就不打扰了,赵四虎既然和妖教勾连到了一起,怎么可能会有好果子吃?死罪是跑不了的,怎么个死法还要等待判决。赵然则还要抓紧时间赶回谷阳,防着家里出什么幺蛾子。
走之前,赵然拜托曾监院和任县令多多看护赵大叔一家,这两位当然没口子的答应了,任县令还做了保证,赵大叔一家这次受了多少损失,都从赵四家里补足,绝不令赵大叔白白受了这番委屈。
赵大叔拉着赵然,想要请他回赵庄一趟,看看乡亲们,但说实话,赵然对赵庄并没有太深的感情,他当年受族长一家欺负的时候,村里可是有不少同族站在族长家一边,帮着摇旗呐喊,甚至亲自动手。
当然,赵然对此完全能够理解,但理解并不代表就此原谅,他知道那些人绝大部分也是受族长一家欺凌,族长有了什么吩咐,不得不遵从。可站在他的角度,不回去追究就算宽宏大量了,真没那份闲工夫跟这些同族们再有什么牵扯。
只要把赵大叔一家关照好就可以了,这是他在赵庄唯一的念想。
赵然骑上老驴,很快又返回了君山,到了君山之后,将手下的几个人全部召集起来商议。
君山这里,并没有查访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宋雄依旧下落不明,那几个自称“道门巡查”的人也没有半点踪影,无极院方主蒋致恒和手下几个方堂巡查依旧没有回山,监院董致坤则在无极院的监院舍中闭门不出,诸事不理。
赵然现在的判断就是,随着白腾鸣的上台,董致坤或许听到了风声,有所预感,因此正在加紧密谋自救之策。他想出来的办法,很可能就是从宋雄身上着手。
想来想去,赵然唯一想到的,就是董致坤要借君度山猎户寨子做文章,可这些人都在县衙备案过的,也立过不少功劳,这个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啊。
莫非封大郎的事情泄露了?董致坤想要抢回封大郎?可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恐怕已经迟了吧?而且就算将封大郎抢过去,也没什么用,封大郎的用处不在这个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