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嘎山在金川西南,距此间大约二百多里,确实不在金川范围之内,赵然稍稍放下心来。
赵然没想到的是,所谓玉皇阁来人,竟然是东方礼。
东方礼闭关两年,连破两境,由法师直入炼师,如此壮举早已轰传天下,见是他前来主持此间事务,一众道门修士顿时放下心来。
赵然觑着个机会,单独问东方礼:“礼师兄怎么来了?”
东方礼笑答:“我不来谁来?”
“你可是西堂堂主啊,你要是出了意外,西堂怎么办?礼师兄不应该轻易涉险的,你最合适的地方就是在西堂运筹帷幄。”
“我当了西堂堂主就不能出门了?真要那么做,怎么运筹帷幄?单凭各地来的文书和消息?时间久了,就不是运筹帷幄了,就是纸上谈兵了。走吧,咱们去看看老邢。”
一群修士再次围到邢大法师的床榻边,先是卫道符伺候,没有任何异状,东方礼点了点头,然后取出一张符纸,在碗中烧化为一滩金水,给邢大法师灌了下去。邢大法师面上顿时五颜六色幻化出点点光泽。
东方礼道:“的确是佛门功法,老邢是遇到佛门高手了,看这样子,至少在罗汉境以上。”
既然查出了问题的根源,证实了是佛门和尚干的事,大家也就松了一口气。做事情最怕的是搞不清状况,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难免产生未知的恐惧。现在目标已经清楚,哪怕现是修为至少已臻罗汉境的佛门高手,大家心里反而踏实了许多。
晚间,赵然问:“礼师兄,上回你说敬师兄闭关,如今都三个月了,究竟怎样了?”
东方礼道:“上个月出关了,入大法师境,很顺利。”
赵然呆了呆,恼道:“这个敬师兄,破境也不告诉我,枉我一直牵挂着。”
东方礼道:“他出关以后不愿意张扬,就下了青城山,此时也不知身在何处。”
赵然道:“这不是好事吗?难道不应该张罗着摆个贺宴什么的?”
东方礼摇摇头道:“这也赖我。我连破两境之事,让他受了震动,他闭关之时,似乎也是做了闭长关的准备,结果两个月就出来了,我见他出关后有些沉闷,看上去心绪不佳。”
赵然没想到东方敬也会有任性的时候,闭关破境那么顺利,居然不满意,居然因为不能连破两境就耍性子离山出走?真是叫人情何以堪。
谈完了东方敬,东方礼问:“晚饭何时来?”
赵然连忙去厨下催促,端着一个大食盒过来,和东方礼一起对坐而食。一边吃一边问:“礼师兄居然也饿了?我听说修为到了炼师的地步,就可以开始辟谷了,三天不吃也不怕饿。反正我自从拜入师门以后,我家老师就没和我们同门师兄弟一起吃过饭。”
东方礼道:“的确,丹破生婴之后,元婴可以自行吐纳天地灵气,三五天不食也能撑得住,吃饭就是个习惯问题。美食可以陶冶性情,断了这份乐趣,总感到不顺心,因此想吃时就吃,不想吃时就不吃,不要强行选择,否则于修行有碍。”
“原来如此。只是这碉门关的饭食做得一般,改天我再给礼师兄好好做一顿。礼师兄将就些吧。”
“我倒无所谓,这顿饭是让你吃的,多吃些,吃饱些。”
“嗯?”
“既然你在此处,也省了我符相招的工夫,吃完饭随我出关,吃饱了也好有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