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武阳钟的质问,郭弘经很是尴尬,他今日连连受挫,感到十分不自在,脸皮烫,板着脸装作没有听见。
武阳钟又道:“说实话,赵致然要来京城,我是早就知道的,为什么?因为他被一个俗道苦苦逼迫,差点就要断了大道!因此西堂专门委托我三清阁的卓云峰,其后又托付到我这里,就是想要保住赵致然的修行!我得知此事后,曾经专门让西堂把赵致然的情况整理了一下,报过来让我过目。看完之后,我就知道,这个人,我武阳钟是保定了!”
说着,武阳钟在殿中来回踱步,右手不停的在身前挥舞,显得十分激动:“我为什么要保他呢?因为他不畏生死,为三清阁,为大明,为我道门立下了绝世功勋!什么叫绝世功勋?今天既然把话挑开了,我就跟诸位好好说道说道!”
“门口那个姓景的小子,不是提及嘉靖十八年么?就是这一年,赵致然被我三清阁派到了西夏兴庆,在两眼一抹黑的情形下,没有任何内应,一个人,在兴庆府折腾出来了一份好大的产业!没错,就是姓景的小子口中说的金波会所!当时西堂给了他三千两银子,赵致然,你走的时候,金波会所价值几何?”
赵然挠了挠头,道:“走的时候,会所有五进大跨院一座,两进小院一座,药园基地两处,拍卖行一处,存现银六万余两,还有天马药业股子两成五,价值七万五千两……”
杨真人好奇道:“天马药业的股子?那是什么东西?”
赵然不好意思道:“是我胡闹,跟兴庆的时候瞎折腾出来的产业。”
武阳钟瞪着眼珠子道:“什么胡闹?哪里是胡闹?诸位,你们知道天马药业的东家都有谁么?有执掌兴庆的开封府尹高氏之子,有枢密副使嫡子野利怀德,有梁太后的侄女柔安郡主,还有当年西林寺一脉在夏国的残余——天马台寺和迦蓝寺!除此之外,赵致然通过金波会所和金波拍卖行,与一大批西夏高层权贵、佛寺高僧密切来往!这就是姓景的小子说的,勾连西夏权贵和佛门妖僧一事!如果真要说成是‘勾连’,我宁愿这种勾连来得越多越好!”
“嘉靖十八年,整整一年之中,我三清阁共收到赵致然回来的情报十六份,其中评为次要的消息八十九条,重要消息十七条,绝密消息九条!凭借着这些情报,我大明在对夏和对蕃战事中取得了一系列重大胜利!”
武阳钟在殿中越走越快,挥舞着的手臂也越来越用力。
“嘉靖十八年三月,伏击进犯左山寨的夏军白马强镇司所部,斩三百余级……”
“四月十二至十九日,连续七天,七战七捷,打破夏军白马山外围九座堡寨……”
“六月初三,于黑水城外伏击夏军燕山司粮草驮队,缴获粮食三千六百石……”
“六月十六,焚毁夏军位于若尔盖雪山外的大粮台……”
“七月初十,攻破白马山下最后的强堡——漯沟堡,将大军推进到白马山下……”
“八月十九,截击吐蕃普贤林寺僧侣,斩获十一名妖僧,其中包括两位罗汉境顶峰的方丈和监院……”
“诸位知道白马山最后的大捷是怎么取得的么?是由我军突破葫芦口开始的!那么葫芦口又是怎么拿下来的呢?是因为赵致然回来一份极为关键的情报,告诉我们葫芦口夏军换防的准确时间!”
“再多的我就不一一详说了,有些涉及机密,恕我暂时不能告知各位,最后只说一个!我道门这些年最重要的收获是什么?我想,正骨经的获得,毫无疑问就是最重要的收获!诸位当日是不是还很奇怪,一个小小的低阶修士,为何能够列名于正骨经的作者之中?我现在告诉诸位,这本正骨经的原本功法,就是赵致然在兴庆的时候冒着决死的危险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