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自家大师兄气得不轻,虽然外间流言蜚语漫天乱飞,但水云珊受了自家父亲的鼓励之后,还是很快稳住了心神。
外间的流言不过是流言而已,真正应该知道真相的那个人知道就可以了,正如父亲所言,时间久了,流言自然也就消散,那些恶毒的中伤和诽谤依旧于她无损。
何况,父亲还说过,成大事者要勇于承受指责甚至叱骂,要学会唾面自干,只要有人真心懂得自己,一切就无所畏惧。
想到这里,水云珊心情好转了很多,看着院中那一树绚烂的冬海棠,她的眼中立刻充满了亮光。
整理了一番思绪,向顾南安了个飞符:“第五期《君山笔记》看了么?魏致真的第一战是去你家灵山。”
“水师妹,我看到了,楼观当真欺人太甚,我已经明确拒绝挑战了,他们还不依不饶,竟然要来浙江,我还就不信了,我偏不跟他打,我看他能怎样,莫非还能把我家灵山的大门堵上了?”
“师兄切不可大意,还是要仔细斟酌些。”
“有什么好斟酌的?我堂堂炼师和一个大法师斗法,不论胜败都是跌身份的事。”
“师兄莫非真担心自己会输?”
“我会输?绝不可能的!难道在师妹眼里,我顾南安的修为就那么差么?”
“我没这个意思,只是希望师兄一切都好。总之战与不战,师兄都知会我一声,若是师兄不战,那我自然也就不用应战了。”
“师妹放心吧,就算最后逼得我没办法不得不出手,也绝不会牵连你出战的,到时候我直接把魏致真打残,让他灰溜溜滚回松藩就是。还试剑三省?让他第一战就在床上躺个两年再说!”
完这张飞符,顾南安就好似在魏致真身上,不,在江腾鹤身上狠狠斩了一剑般出了口恶气,然后重新调整心神,端坐在椅中继续慢慢品茶。
这是一间会客厅,坐落于万岁殿的左侧厢房,正中玄壁上挂着太祖皇帝像,头戴金丝翼善冠,身着金织盘龙窄袖袍,鼻挺眉正,白须轻飘,颇有几分慈祥之意。
隔了不知多久,脚步声响起,朝天宫卫道高士朱先见快步而入,人未到,声已至:“哈哈,今日顾道友来访,我却因故耽搁了,实在该死,还望恕罪,恕罪啊!”
顾南安含笑起身,抱拳道:“不妨事,大炼师事务繁忙,顾某稍等片刻而已。”
两人重新入座,朱先见直接道:“楼观魏致真明日便要造访灵山,顾道友怎么反而到我这里来了?”
顾南安道:“此来京师,我就是想当面讨个方略,下一步该当如何应对,不知大炼师可有什么需要叮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