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三成交总观、两成交户部,专门用于赈灾,因此我们的修行球彩票,又叫慈善彩票,同意么?”
黎大隐对此不太乐意,他认为交的太多了。如果在全大明同时卖慈善彩票,他认为每期十万两的盘子是有希望达到的,一半就是五万两,如果按照七日一期的比赛进度,一年争取卖四十期,总盘子四百万两以上,可以拿出来分配的是二百万两,其中的三成加两成就是一百万两,那么大笔银子都交了公,他真心舍不得。
于是赵然问他:“每年总盘子四百万的生意,不交出去一百万银子,你确定能干几年?要想长期办下去,就得按这个路子来,把自家的生意做成道门的生意,做成大明的生意,这才是越做越宽的生意。”
黎大隐叹了口气:“我也知道是这么个道理,但剩下的,只有两成归咱们分,总是……滋味难受啊。”
赵然道:“一年稳稳当当分润四十万银子,甚至更多,黎副印你如果还要说感到难受,我真不知道该不该和你合作了。咱们两边对半,一边二十万,但这二十万我宗圣馆肯定不会独吞,这桩生意我会请庆云馆出面参与,我宗圣馆拿十万,庆云馆拿十万,我建议你也不要独吞。”
黎大隐点头道:“我心里有数。”他虽然嘴上叹气,但心里早就满意了。分润的二十万银子,他自己只打算拿五万,交师门五万,其余十万都要散出去维持各方面关系,真正赚钱的大头在那一成的运营开支里,这笔钱就是二十万两以上,以他的手段,顶多花十万两就能办得妥妥当当,剩下的十万都是他自己的。
加起来一年十五万两,干上六七年就是百万,这个数字简直比他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挣来的要强得太多!
不过想了想,还是不甘心,于是道:“交四成,道门和户部各两成,取出一成来,咱们几个合办慈善金,既然办慈善,当然是自己办来得好,有名声……唔,看来又赚钱又得名的事情还真有……”
商议妥当之后,黎大隐当即写下约书,和这边出面的裴中泽各自画押。接下来,黎大隐又和裴中泽商谈了许多细节,比如双方共同出人运营、共同监督比赛、共同审查账目等等。赵然则退到幕后,一边听着曲子唱词,一边看他们争得面红耳赤。
中间有很多环节需要处理,所以开赛的日子定在十月,在紧张筹办的同时,《君山笔记》开始造势,公布各项规则,接受修士报名。
第一期修行球擂台赛设置黄冠、法师、大法师三个级别,分级别比赛。黎大隐本想把炼师以上级别也设置进来,但被赵然劝阻了:“饭要一口口吃,不能太着急,先在这三个级别上试行几期,查遗补漏,等完善了之后再邀请高修们参赛,否则出了乱子不好收场。”
当晚的夜游秦淮河可谓十分尽兴,黎大隐问赵然和裴中泽,是否有暇照顾一下阿姜的两个女儿,裴中泽连忙摇头拒绝了,黎大隐也不勉强,将他们两位送上岸边。
畅游完毕,赵然和裴中泽返回鸡鸣观,裴中泽向赵然道:“致然,多谢你把这门生意拿出来,其实你大可不必拉上我庆云馆的,师兄我承情了。”
赵然道:“裴师兄说哪里话?我也实话实说,我宗圣馆人丁稀少,力量薄弱,根基不稳,一来不可太过高调,二来也很难抽出人手参与其中,有裴师兄庆云馆挡在我们身前,宗圣馆也踏实一些、安稳一些,再说,有裴师兄盯着这门生意,我也可以放心做别的事情。”
裴中泽道:“真如致然所言,这笔生意能做到那么大?”
赵然道:“民间之富,每年数倍于国家岁入,就是没有办法收上来。区区几十万两,不是问题。”
裴中泽沉默了片刻,再次道:“不管怎么说,从你那里一年分走十万两,总是愧疚得紧。”
赵然哈哈一笑:“咱们两家说那么多客套话作甚?这笔生意宗圣馆一口吃不下,既然都要找人共享,干脆就找庆云馆便是。”
宗圣馆在里面拿到的银子,其实不仅仅是分润这一笔,还包括《君山笔记》的一成,所谓宣传报道几乎没多少费用可言,无非是笔头上的活,增加一个专栏也不过是增加一页纸而已。增加的主要成本,是制作彩票的费用,赵然预估,这二十万两怕是能落十九万进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