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悦日化厂大门处停着一辆黑色小汽车,前面的车门打开着,叫阿贵的司机站在车侧,眼睛盯着宿舍楼的方向.
端坐在后座上的女人穿着黑色金丝绒旗袍,胸前别着一枚造型别致,镶有蓝色宝石的胸针。
妇人的五官生得十分精致,保养得宜的肌肤也完全没有松驰的迹象.
她梳着与时下有些时代距离感的低髻,髻上插着一把珍珠梳篦,梳篦上的珍珠是上好的深水珍珠,色泽光亮,颗颗饱满。
她娴静地坐在汽车后座,微微垂了眼眸,两手交握在一起放在她并拢的膝盖上。
“太太,秦厂长说他马上就来!”看门的老头小跑而来,额头上全是豆大的汗粒。
太太侧目看了看车窗外,轻轻点了点头,温柔地道:“知道了,那我就再等等。谢谢你了,张伯。”
“太太竟然记得我!还知道我姓张!”看门的老头激动得瞪大了混浊的双眼,嘴唇也颤了起来。
“记得的,每次我过来巡厂,都是您给我开的门!”太太道。
“太太记忆力可真好!难怪能执掌那么大的家业!”张伯想把自己知道的漂亮话奉承话都说一遍,可是搜肠刮肚只想出这么一句来,说完之后他就讪讪地笑了起来。
“嗯,张伯,我想问你一件事。”太太坐直了些,交握放在膝上的手指向内抓握了一下。
“太太尽管问,我知道啥一定全都告诉你,不知道的我也会帮你去问。”张伯微微欠了身子把头伸近了车窗。
太太抿了抿唇,随即慢慢张口道:“前些天三多回了一趟徽省老宅子,他回来的时候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张伯愣了一下,皱眉思索。
太太如水的目光漫过来,紧紧地盯着张伯的表情一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