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铁林老婆看到杨铁林请来的医生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眼前的人有一对稍稍凹陷进去的大大的双眼皮儿眼睛,眉毛细而斜,花白的头很长时间都没修剪过似的,已经把两只耳朵都遮住了。
这,这不是杨家集上兽防站的老孙头么?
何青青赶紧把杨铁林拉到一边,气急败坏地问:“杨铁林,你是不是又在卖酒的时候偷酒喝喝多了?我让你去请医生,你竟然找个兽医!他可是给那些得猪瘟的猪打针的,是给猪啊牛啊羊啊那些畜生看病的医生,不是给人看病的!”
“没喝,真没喝多,兽医也是医啊,左右那小神医已经说了,咱儿子得的就是个疝气,这老孙头你别看他不修边幅,可技术却好着呢。
这十里八乡的畜生,阉/割全是他做的呢……
疝气小时候我也得过,割了就好了,一劳永逸。”杨铁林道。
“割了?我把你这猪脑袋给割了!”何青青越听越是生气,再加上怀里的孩子又开始闹腾,她就更是心烦意乱,恨不得一巴掌呼死杨铁林了。
“杨铁林,你快把老孙头给我打了,去找一个真正的医生来。这可是我们唯一的儿子,是你老杨家的种,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拼了老命给你生下来的儿子,就是给你这么作/践的?”
“哎啊,别介啊,那些医生只会变着花招的掏我们的血汗钱,你又不是没听到,白天我给那林克五十人都没答应给咱儿子治呢……
这老孙头啊,还欠着咱半斤酒钱,我刚又请他喝了二两,他说给咱儿子割疝不收钱呢。不收钱哪……
青儿,你想想,让你出五十块甚至更多,还是不出钱,一样能治好咱儿子,你挑哪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