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们这是……”
大爷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突然手腕一紧,被萧景笙一拽护在他胸口。
他背对着门口的位置,低头去拉自己裤子的拉链。弄好了又压低声音教训我:“看你像什么样子,整理一下。”
“……”
怒视了他一眼,我忙扯了扯领口,拉下了衣摆。
心想也不知是哪个禽兽,把我折腾成这副狼狈的样子!
来了外人,我尴尬万分,萧景笙饶是脸皮再厚,现在也有点不自在。一时之间,我们刚刚那种针锋相对你死我活的仇恨,反而淡了一些。
都收拾好了自己,我从他身前绕出来,对着门口的大爷赧然说:“真是对不起,这……这门给弄坏了。”
门板躺在地上,空心木都被砸坏了,一副被蹂躏过的模样,和我一样。
大爷看看门板,又看看我们两个,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过了片刻,压低声音问我:“那个……姑娘,要不要给你报警?”
上次杜瑞来过,大概镇上的人们也知道我多少有点身份,所以我从医院出来后,平常见到的人们对我都客气了很多,也关心了很多。
大爷这样一说,我不由回头去看萧景笙。
他面沉如水,目光里不见震怒,只是冷冷朝大爷瞥了一眼。老人家身体一抖,吞咽了一声,小心翼翼地说:“看来……看来也没什么,我……我先走了,你们忙!”
说完,一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
“……”
目送大爷离去,我叹了口气,一转身,差点撞上萧景笙贴过来的胸膛。
被这位大爷闹了这么一场,我们两个都冷静了不少。
我低着头没说话,萧景笙扳住了我的肩膀,声音低柔了不少:“小迪,你到底听说什么了?告诉我好不好?”
听说?
我是听他房里的女人亲口说的。
低着头不愿说话,他又叹气,“刚刚我是气过了头。”说着,手指摩挲向我的脖子间,小心地问,“弄伤了吗?”
和他在一起这么久,我知道他脾气上来,很多时候控制不好自己。
现在嗓子还是有点疼,不过他松手及时,没什么大碍。
我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打算把一切和他说明白。
“萧景笙,其实我刚刚打伤那个镇长,被送进派出所的时候,给你打过电话。”
“什么?”
他蹙着眉头,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
我苦笑一声,“当时需要人保释,需要人来交罚款,我第一个想到你。警察给你打去电话,是……女人接的。”
“女人?”
他眉头蹙得更深了。
我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说给他听。他脸色一分一分变得冷硬下来,扳住我肩膀的手也越来越紧,捏得我骨头痛。
刚蹙了蹙眉,他猛然醒过来一样,松开了我。
我揉揉肩膀,他沉声说:“我不知道。”
“呵,你不知道那女人接了电话,可她在你房间里,这也是真的对不对?”
空旷的房间里,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凉,和夜色一样。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喉结滚动,吞咽了两声,似乎欲言又止。
他这样子,更坐实了我内心的揣测。我失望万分,一扭身想走,被他扯住了手腕,“小迪,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猛地一回头,我不知不觉眼睛里已经有了泪,厉声问道。
“我……”
他还是犹豫的口气,我只狠狠盯着他,他仿佛是不得已,这才向我解释了那天的事。
如今越翔的业绩蒸蒸日上,得到关注的同时,也被同行们嫉妒。
萧景笙向来是个谨慎低调的人,不想树大招风,所以暂时收缩越翔在国内娱乐业扩张的步伐,而是以个人名义在好莱坞投资了两部纯美国大片。
这次出去出差,就是为了那两部片子的合约。
从前他没对我说过这些,现在一说,我不由抬眼看了看他。
说起生意上的事,他口气总是四平八稳,这么大的成就,他随口说出来,不过像是告诉我晚饭吃了几个菜一样。
“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意识到自己又在用欣赏的眼光看他,我忙问了一句,打断自己的思绪。
他叹口气,继续说:“你出事的前一天,正是我签约成功后的庆功宴。宴席上,我心情不好,就多喝了几杯。”
“庆功宴你心情还不好?”
我口气不善,问了一声。
他苦笑道:“还不是因为你?”
哼了一声,我不满他把责任向我身上推。他又说:“真的是因为你。本来看你为了窃听器的事疏远我,我不知道怎么和你相处,怎么把你哄的回心转意。”
“这次出差,我想或许是个转机。我暂时离开,人不在你身边,你可以好好静一静。同时……同时我以为,人会在失去的时候懂得珍惜。我指望你在我走后能想念我,说不定你会主动联系我。可我每天都等,却每天都扑空。”
这些话,说得我心里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