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枭走到武松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我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用说这些。”武松感激地点了点头。
“站住!站住!……”窗外突然传来混乱的吆喝声,和着杂乱急促的脚步声。
陈枭和武松听见窗外的动静,当即走到窗户边,推开了窗户。只见夜色昏暗的大街上,十几个人正在追赶着一个人,路人慌忙躲避。那追赶的十几个人全都穿着官服,而那个被追赶的人似乎是一个胖大的和尚,穿着僧衣,手中提着一杆禅杖,气喘吁吁的,由于背对着这边往前面奔跑,因此看不清楚面貌。
陈枭心头一动想起一个人来,连忙对武松道:“我看那个和尚应该是好人,我们跟过去,如果值得救就把他救下来!”武松立刻道:“我去招呼大家!”随即就匆匆离开了。
片刻之后,陈枭武松便领着十几个人背着包袱匆匆离开了客栈,李龙被留下来看守行李。
陈枭等十几个人离开客栈后,让一个人跟住那些人,然后他们十几个人钻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解下背在背上的包袱,打开来,取出官差的服装换上,然后迅速离开了小巷。陈枭他们为什么会有官差的服装?陈枭是阳谷县的都头,要弄到官差服装非常容易,早在阳谷县的时候他就买通了管理县衙服装甲仗的县丞,弄到了几十套官差的服装。陈枭这么做也是未雨绸缪,为的就是在某些时候隐藏自己便于行动,如今果然派上用场了。宋朝的官差,不管是京城里的还是地方上的,服装都大同小异,一般只在袖口或者领子上的镶边有区别,其它的都是一模一样的,一般人根本就分辨不出来。
陈枭十几个人赶到城中一片没有人烟的林地里,只见那十几个官差正在围攻那个胖大和尚。那些个官差都武艺高强,其中的三人更是出类拔萃,陈枭估计那三人即便比不上武松,也和王英不相上下了。不过那个被围攻的和尚更是了得,一根镔铁禅杖舞得虎虎生风,龙腾虎跃一般,那十几个武艺高强的官差一时之间竟然近不得身!他一边挥舞禅杖一边怒吼道:“陆谦,你这个小人!我非杀了你!”
那个肤色白皙斯斯文文的中年人一边攻击胖和尚一边呵呵笑道:“和尚,你想报仇只怕没有机会了,今天晚上死的人是你。”胖和尚气得哇哇大叫,把一杆镔铁禅杖舞得如同风车一般,劲风呼啸。众人连忙后退暂避锋芒,待他气势懈怠下去,又围攻上去。胖和尚的处境更加凶险了。
陈枭见状,便准备救人。就在这时,树林外却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陈枭连忙扭头看去,只见许多火把涌进了树林朝这边快速涌来,借着火光,隐隐可见许多巡城官军正在赶来。
陈枭当即让众人隐伏下来静观其变。
那二十几个官军奔到现场,现场的战斗暂时停了下来。
军官扬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在干什么?早早放下武器,否则叫尔等命丧当场!”
那个被胖和尚称作陆谦的中年人倒转宝刀走到军官面前,掏出一面牌子展示给军官看。军官看了,大惊失色,连忙喝令手下众军收起兵刃,然后上前躬着腰卑微地赔礼道:“小人不知是太尉府虞侯在此办事,得罪之处,万望恕罪!”
中年人把牌子揣会怀中,说道:“不知者不罪。”
军官连忙讨好道:“不知虞侯可要小人帮忙?”
中年人道:“不必了。”
现场突然骚动起来,喊声大作,兵器的碰撞声响成一片。中年人连忙回头看去,只见那个胖和尚正挥舞禅杖冲撞包围圈。中年人想都没想,立刻舞刀加入战团。十几个高手围着胖和尚厮杀,十几道寒光闪烁,胖和尚就如同被群狼包围的猛虎一般,虽然凶猛,却脱身不得。
一名士兵走到军官身旁,小声问道:“头儿,我们不上吗?”
军官冷笑道:“管我们屁事!我们走!”随即就领着手下众军士离开了现场。
胖和尚在对方十几个高手的猛攻之下,渐渐显露出不支之象,脚步渐渐变得凌乱,手中的禅杖左支右绌。眼看他就要支持不住了。
就在这时,十几个身着衙役服装蒙着脸的人突然从树林的阴影中冲了出来,猛杀中年人一伙。中年人一伙大惊失色,猝不及防之下一下子就被对方砍倒了五六个人。就在这时,那胖和尚大神威,挥舞镔铁禅杖疯似的反击,两个高手没反应过来就被砸翻在地血肉模糊。
中年人见事情不妙,赶紧叫道:“快撤!”随即挥起一刀逼开了面前的一个蒙面人,冲了出去,其他人也纷纷脱离战斗,逃跑了。
胖和尚杀得兴起,便要追击。陈枭赶紧扯住了他,“追不上的,不要追了!”鲁智深朝那些人的背影重重地吐了口唾沫,然后一屁股坐到地上,气喘吁吁,口里直嚷嚷:“累死洒家了!”
陈枭打量了他一眼。眼前的这个胖和尚臂膊粗壮,腰阔十围,活像一头大灰熊;僧衣敞开,露出浓厚的胸毛,脑袋光溜溜,没有一根毛;一对浓眉如砍刀,一双眼睛似铜铃,方面大耳,气势逼人。这家伙分明就是个酒肉和尚,十足一个杀人的高僧。陈枭问道:“你是鲁智深?”
胖和尚抬头看了陈枭一眼,“正是洒家!你是何人,为何要救洒家?蒙着脸做甚,难道见不得人吗?”
陈枭摘下蒙面巾,微笑道:“我叫陈枭。”指了指旁边正摘下蒙面巾的武松,“他叫武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