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恒见对方抓住了自己的枪杆,大为恼火,双手运起全部力气回夺,却依旧是纹丝不动。城墙上的将士们原本都在呐喊助威,看见这样的景象,呐喊助威声渐渐地弱了下去。周荣又是焦急,又是恼恨;安丙又是震惊,又是幸灾乐祸。
孙恒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嘴巴紧紧地抿着,眼睛睁得大大的,额头上青筋暴起,原本黝黑的面皮变得黑里透红。然而他的那杆长枪就像是在关胜手中生了根似的,任由他如何用力,就是纹丝不动。
关胜笑道:“不跟你玩了,还给你吧。”说着就放开了握住枪杆的左手。此时孙恒依旧在奋力回夺长枪,没料想对方会突然放手,猝不及防之下,整个人猛然向后翻倒,从马背上直栽了下去,吓得惊叫出声,扑通一声重重地摔到了马下,四脚朝天,狼狈无比。
燕云军将士轰然大笑起来,而城墙上的人则羞愧难当,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才好,周荣涨红着脸叫骂道:“废物!废物!!”安丙见周荣的人出丑,心里十分痛快,然而随即又恐惧起来,他是知道孙恒这个人的,此人一身武艺,十分高强,曾经和自己手下的房龙比过武,房龙也只能与他战成平手,别看他现在模样狼狈像个像个小丑,其实他却是城中众将中最强的几员战将之一!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物居然被对方像戏耍孩童一般戏弄,实在是让人感到寒毛直竖啊!
孙恒从地上爬了起来,看见了满脸笑容的关胜,只觉得他的样子比传说中的恶鬼还要可怕,哪里还敢在此停留,慌忙转身逃跑。关胜也不追赶,就立马在原地哈哈大笑。孙恒听见关胜的笑声,以为他来追杀自己了,直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朝城门奔去,直到奔进了城门,这才松了一口气。喘了两口气,突然感到裤裆凉凉的,不由的低头看去,赫然看见自己的裤裆居然的!孙恒羞愧无已,手足无所,不知该如何是好!
关胜回到陈枭身旁,笑道:“这些鸟人真没用处!末将都懒得杀他们!”陈枭笑道:“不杀他们比杀他们更好!”随即举起右手向前一挥,早就在候命的三千轻骑兵立刻奔驰而出朝成都城池飞驰而去,轰隆隆的马蹄声大响起来,烟尘荡荡,气势如潮!
城墙上的人立刻紧张起来,在各级将官慌张的呼喊声中,士兵们慌乱地准备战斗,城头上乱作一团。
燕云战骑飞驰到距离城墙百余步的地方,突然勒住马,朝城中出了数波箭雨,随即勒转马头回到了大阵中。收兵的号角声大响起来,燕云军缓缓退了下去。
城中守军将士见燕云军退走了,都不由得松了口气。随即大家才现刚才燕云战骑射来的箭矢居然都绑着纸条,于是纷纷捡拾观看,纸条上写着燕云军的政策,告诉城中的百姓,只要成为燕云子民,就能无条件获得属于自己的土地,和属于自己的房子,等等。另外还说了燕云军对待城中军民人等的态度,最后说道:“不要与背叛华夏族的汉奸同流合污,只有投奔燕云才能有幸福生活!”
周荣和安丙也看了箭书,大为震惊,赶紧命令亲信兵将收拢纸条,并且严令全军将士不得讨论箭书的内容,也不得传播箭书的内容,违者军法处置。将士们军心骚动,不知所措。
陈枭回到大帐中坐下,众将分立左右,洛嫣然则立在陈枭的身旁。自打洛嫣然被陈枭救出来之后,就一直呆在陈枭的身旁。她很少说话,总是默默地看着号施令的陈枭。
刘锡笑道:“之前,燕王的这个釜底抽薪之计不战而下汉州,今天定然也可不战而下成都!”
陈枭摇头道:“恐怕汉州那样的情况不会再现。这里的情况与汉州不同,这里是周荣、安丙的老巢,这里的兵将都是他们的亲信,这个攻心战术虽然可以动摇军心,但却不可能不战而下成都!就算有兵将想要效仿郑钧他们,恐怕没有那个胆量。就算有那个胆量,也很快会被扑灭的。”
众将认为燕王说的有道理,不由的点了点头。关胜大声道:“成都虽然城池坚固,不过里面的守军将士早已经军心动摇了,我认为,正面强攻三天之内就能拿下成都!”杨再兴点头道:“关将军说的不错,城中军心动摇士气低落,要拿下成都并不困难!”郑钧上前请战道:“末将愿意率领所部将士做为前锋攻打成都!”他这一请战,其他众将纷纷请战。
陈枭叹了口气,道:“可是我却不想多造死伤啊!登城强攻,我军将士必然付出不小的代价,而成都城中更将血流成河!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见到这样的景象!”
众将面面相觑,郑钧感动地道:“燕王能为成都的军民安危考虑,真是仁义之君啊!”
刘锡抱拳道:“燕王仁义为怀,即便唐宗宋祖、尧舜禹汤也望尘莫及!然则大军征战,若是迁延日月只怕节外生枝啊!燕王别忘了不久前收到的情报,吐蕃人和二帝的使者都已经赶回去了,若是我们在成都城下耽搁,只怕吐蕃大军和二帝的援军就会赶到,那时这仗就不容易打了,恐怕会牺牲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