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宫坊新制的珍珠粉和玫瑰胭脂膏,你们拿去玩儿吧。”
刘琰倒没在意这些小东西,反正她本来就不喜欢这些,脸上左一层右一层的搽满了脂粉,闷得慌。
以前桂圆她们要帮她染指甲,刘琰染过一次就再也不干了,沉,又沉又闷,染完了这些,手指头好象都不灵便了,写字都会分神。
“母后,要是父皇得空的话,就把小侄儿的名字给定下来吧,”刘琰轻声央告曹皇后:“外头的人说话难听,反正这名字早取晚取的都一样的。”
曹皇后摸摸她的脸:“行,我知道了。”
刘雨回了麓景轩,这会儿正是歇中觉的时候。
歇中觉对旁人来说可能是件舒服的事儿,可对现在的刘雨来说也不容易。她不大容易能睡着,不过张太医说,即使睡不着,闭目养神一刻钟也是好的,躺在那儿什么也别想,怎么舒服怎么来,实在心里不安定可以默念一段经文,要么数数也行。
可晴服侍刘雨睡下,放下了帐子,自己守在榻边做针线活。
帐子还留了一掌宽的空隙,刘雨嫌全放下了气闷。
可晴听见五公主笑了一声。
“公主有什么吩咐?”
“没有,”刘雨眼睛没睁,声音也很轻:“四姐姐的品行,我确实比不上。”
“公主怎么说这个?”
“今天在宜兰殿,她替二皇子妃和那个孩子说好话来着。”
如果跟二皇子夫妻关系好,那这么做不奇怪。如果这事有人托了她,做了有好处,那也不奇怪。
可是二皇子夫妇俩一路货色,为人处事一点儿不招人喜欢。刘琰替那孩子说情,也没谁给她一文钱的好处。
可晴今天没跟着出宫,听五公主这么说,可晴想了想:“是不是那娃娃生得可人疼?”
“嗯,是挺可人疼的。”又白又胖,可刘雨不喜欢他。只知道吃,睡,除此之外就只会哭,嗓门儿还大,哭声真是难听,吵得她脑袋都要跟着疼了。
“反正换了我,我是不会替他说情的。”
可晴笑了:“公主和四公主不一样,四公主向来有什么说什么,公主处境比她难,当然要比她谨慎一些的,可公主的心是好的,这个奴婢知道。”
刘雨哼了一声:“你知道些什么。”
说巧不巧,这会儿宜兰殿里,英罗也在同曹皇后说这事。
“要说咱们四公主那心性是没说的,奴婢听说马家四处托人想替二皇子妃母子说情,又送金又送银,房子美人都送了,也没人肯揽他们家的事,躲还怕躲不及,也就四公主心眼儿实,旁人都不敢说,偏她说了。她说又不是为了什么好处,纯是因为骨肉至亲,不忍见那孩子受委屈受挫磨罢了。”
曹皇后侧身躺着,闭着眼睛,只是还没睡着。
“她就是这个性子,做事儿之前从来不先想想得失,想做就做了,这样可不好,总这么实心,以后怕是要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