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养孩子总有无穷无尽的烦忧,他们长大了,又操心娶媳妇,娶了媳妇,又替他们操心儿女。
但现在还有一桩更大的烦恼。
儿子们都长大了,小时候争个吃食玩意儿的是小事,可现在他们开始争夺权势了。
父母生养了他们,但是现在他们翅膀硬了,父母管束不了他们的心思。
曹皇后按下心思,说:“今天这道栗子杂锦不错。”
这道菜不是京城这边儿菜色,刘琰也是头一次尝,栗子鸽子蛋肉丸还有笋片和豆腐,一圈一圈儿的叠撂,浇上高汤在笼里蒸熟,香气浓郁,各种食材的味道相浸染,每嚼一口都滋味丰富,一点儿也不觉得油腻。
曹皇后这么说了,一旁侍膳的太监给刘琰她们都挟了些放在碟子里。
没什么外人在场,也不用讲究太多礼节,有了菜埋头吃就好。
刘纹姐弟俩刚进宫的时候在宜兰殿用膳,曹皇后若是让人给他们布菜,刘纹必定要起身谢一次,用一顿午膳起起坐坐好几回,曹皇后别扭他们自己也别扭。现在总算好些了,不象一开始那么拘礼。
曹皇后跟三皇子说:“岙儿放在宫里你只管放心,我必不会让人对他有什么怠慢。”
三皇子也说:“母后照看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们兄妹几个母后都养得这么好,纹儿琪儿他们在宫里日子过得也一样好,岙儿放在春和殿没什么不妥当的。”
曹皇后喝了一口汤,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你的行装都收拾好了吗?”
刘琰愕然的抬头:“行装?三哥你要出门吗?”
她一点儿消息也没听到。
三皇子点点头:“我想出去转转,散散心。”
刘琰好一会儿没说话。
三哥说要出去,刘琰理解。
出了这样的事,三哥既没疯火,也没喊打喊杀,连萧氏他都放过了,这让刘琰对三哥大为改观。
但是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他心里怎么会不难受呢?萧家母女连接两场丧事,宗室里这个夏天也有好几个人过世,刘琰都感觉身周浓浓的阴郁一直散不去。
可是刘琰对三哥要出去还是不放心。
想必母后也是一样的心情。既希望他能放开心胸,排解忧闷,又不放心他离京远行,担心他的安危。
“母后不必担心,妹妹也不用为我牵挂,我又不是孤身一人,随行的人不少呢,而且我也不打算去出太久,顶多三五个月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