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卸八块!”
“剁成肉末喂狗!”
“……”
我心惊胆战地听着士兵近在咫尺的脚步声和我悲惨下场的宣言,甚至有人踩到了我头上伪装衣上粘的草叶。我闭着眼,咬着下嘴唇,浑身绷紧,不停地祈求天上的神仙、佛祖、上帝,凡是我知道的神我都求到了,希望不要有人现我。有时候,我真他妈的走狗屎运,屠夫说得没错,运气在战场上真的很重要!过了大约十分钟,队伍才从我面前走过去。脚步声消失了,可是我没有勇气抬起头,生怕一抬头迎接我的就是一排黑洞洞的枪管。也不知我趴在那里多久了,直到身体都僵硬了,我才慢慢地抬起头,缓慢地扫视了一下四周。静悄悄的,黑漆漆的,没有人!我又一头栽回地面,全身上下传来一阵僵痛,肌肉都快抽筋了。我抱紧步枪,慢慢地向丛林爬去。在我爬进树丛的那一刻,我从脖子下掏出士兵牌,亲吻着这块铁片:“上帝爱佣兵!上帝爱我!”虽然我不信神,可是我无法不为这个奇迹而惊奇。躲在丛林中,心里明白,虽然躲过了搜索队,但现在仍旧身处险境,我不知是该庆幸还是难过。我趴在草丛中,观察着基地。从后面看,我正对着的是一排排军营间的过道,远处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过道上挂着大片的白床单和各种白大褂,看来是个军医院。进进出出的都是护士、医生,没有什么狙击价值,我要等更有地位的家伙。如果运气好,也许那个屁股开花的国防次长回基地会到这里来,王八蛋!我就“钓”上你了。往后面的丛林深处退了些,找了个比较高的草坑,我舒服地趴在里面,等待我的猎物出现。趴在草坑里,我含上一颗提神的糖果,盯着基地外的围墙,开始调整枪瞄,做战斗前的准备。现在这已经成了我的习惯,在任何情况下都要先做随时生冲突的准备。时间已经是半夜了,我渐渐感觉眼前的景色有些模糊,而且有点儿头晕。怪了,今天上午我刚休息过,虽然时间不长,可是在这种环境下,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困得想睡觉?而且我的手也不感觉痛了!这情况有点儿不对头。
我退回到草坑内,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靠!我烧了!
太帅了!我竟然在战场上生病,而且是在敌人主要基地的围墙外!打开手上的伤口看了一眼,伤口很好,就是红肿得有点儿严重,而且右手有点儿使不上力,这都不是我担心的。我担心的是受训时讲的知识,烧后我的警觉力会降低,而且身体热后我的体能也会降低,身体会开始缺水,这种情况下,我去哪儿补水?
我从药包内拿出抗生素和阿司匹林,吃下去后,把缴获的净水拿出来,很奢侈地喝了两口,然后趴在坑沿上继续观察基地。凭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是不可能完成100个狙击任务了。现在唯一的希望是在我病情恶化之前,那个狗娘养的国防次长能回到基地,站在我面前让我给他来上一枪,然后我就撤!
现在无论如何我是不能撤退的,因为撤退的路上还有两道障碍。估计明天第一道搜索队就会到达火线,第二道搜索队两天后也会接近火线,希望战事能吸引住他们,到时候我就可以安全地撤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