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人坐在木屋里等,房间中一共三盏煤油灯,平日里魏哥只点一盏,今晚全都点上了。
可即便如此,习惯了日光灯的我们,还是觉得煤油灯这种橘黄的光芒显得非常昏暗,屋角落的位置都看不清楚。
又等了两个多钟头,我有些熬不住了,眼皮儿直打架。
事实上这会儿才晚上的十一点,以往这个时候,我一般是躺在床上刷微博,并且越刷越有精神的那种。现如今换了个环境,白天布置陷阱,又干了一天的体力活,此刻睡意波涛汹涌的袭来,实在难熬。
我打了个哈欠,道:“这蛇妖一般什么时候来?”
魏哥道:“都是后半夜,但今晚不确定。”说话间,他看了看我们面露困倦的三人,便道:“你们去休息,我守着。”
医生也不推辞,说道:“也好,免得等蛇妖来时咱们状态不佳,干脆轮流守。小尤去休息,咱们三个一个半小时换一次班,应该差不多。”对这个提议众人没有任何意见,当即便由魏哥守第一班,我们三人休息去了。
由于白天太累,几乎是一闭眼我就睡着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过得很快,仿佛才刚一闭眼似的,紧接着我便被魏哥给叫醒了换班。
我守第二轮,医生守第三轮,我和魏哥默默换了班,靠墙而眠的医生睡的四仰八叉,别提多香了。魏哥睡下后,我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些,紧接着便坐在桌前,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这次的铃铛阵我们布置的十分密集,只要那东西靠近,铃铛就会响的很厉害。当然,偶尔有夜风吹过时,铃铛也会响,但声音的频率差别是很大的。
一个人枯守着相当无聊,我脑子里便杂七杂八的想了些事儿。
如今已经是出事后的第三天了,电话坏了,没人能联系上我,家里人估计急坏了。
我们许家是个普通家庭,我排行老二,上面有个哥,不过我那哥是领养的,因为当初我爸妈结婚很久都怀不上孩子,以为是不能生育了,两口子就辗转收养了一个,结果到我哥十多岁的时候,我出生了。
和电视剧里演的不一样,一般正主出生后,领养的那个,就会变成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事实上在我们家是反过来的,我才是爹不疼娘不爱的那个。
我们许家,祖祖辈辈都是普通人,非常普通的那种,没出过大奸大恶的人,也没出过有出息的人,结果我们家领养的老大特牛,上学就是一路跳级,被夸为神童,嘴也特别甜,从小亲戚邻居就特别待见他。
长大后,老大也特有出息,都进北京研究院工作了,绝对的尖端人才,保密性很高,虽然一年难见几回,但老大十分孝顺,在我们老许家的亲友圈里声名远播。
这么一个孝顺又出息的孩子,把我这个正牌的地位,直接挤压到了地缝里。
我光荣的继承了我们老许家普通人的命运,长相普通、学习普通、性格普通、工作普通,跟我们家光辉的老大一比,简直无地自容。
后来天天听我爸妈在我耳边唠叨着,让我要向老大学习,我听急了,一瞪眼道:“他从小就跳级,人家的智商是天生的,你们把我生出来,就没给我配个好基因,能怪我啊!”
我爸一听,气的拿脚踹:“你个小王八蛋,你的意思是,你爹妈的基因不好是吧,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我一边儿回想着,一边儿忍不住笑了。
说实在的,我爸妈就是恨铁不成钢,并非是真的偏心;至于我们家老大,除了上学时喜欢给我补习这点外,其它各方面都相处和谐。
我这突然失联,三天的时间,他们或许还不知道,但倘若再多耽误两天,现联系不上我了,也不知会着急成什么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