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上有一些收势不及,跟着掉下来的病鼠,病重加上冰冷的湖水,使得很多老鼠入水没多久就死亡了,还有一些则吱吱惨叫着往岸边游。
蝼蚁尚且偷生,有时候为了活下去,哪怕是一只老鼠,也会爆出惊人的潜力。
有许多老鼠爬上岸之后,就直接死翘翘了。
不过大部分的老鼠,此刻都消失在了湖边,大约是已经反应过来延骨草出问题了。
我立刻爬上岸,隔着中间的草场望向远处我们扎营的空地,却见帐篷已经倒了,整个空地上群鼠涌动,疯狂的聚集着,刚才还一致对外,但现在为了争夺资源,老鼠间也生着踩踏伤亡、互相攻击的场景。
这一瞬间,我突然想到了养蛊。
此刻,这些病鼠给我的感觉就像是被养起来的蛊鼠,它们争夺着为数不多的延骨草,争取活命的机会。为了得到这个机会,它们先合在一起,驱除比自己强大很多的生物,比如狼、虎等大型生物,包括我们这几个人;再解决完对外的危险后,它们开始在内部争夺活下来的机会。
马老太太等人应该是已经安全撤离了,否则我们肯定会听到一些枪声。
假如他们的计划失败,被病鼠给围攻,那么他们绝对不能坐以待毙,肯定会临死反击,必然会开枪弄出很大的动静。
没有枪声,反而意味着他们安全了。
我松了口气,这时低头一看自己身上,才觉得一阵后怕。
我和弯刀冲出来引病鼠时,身上穿的非常厚实,甚至其余人都从自己身上脱了件衣服,‘友情赞助’给我们。我们外面穿的是户外服,材质就是那种拿匕都要割好几下才会开的材质。
但此刻,我身上却被啃的破破烂烂的,比一个流浪汉还狼狈,有许多地方,甚至再被老鼠多咬两口,就会直接咬穿见到皮肉。
想起之前腰间被划伤的感觉,我立刻去看自己的腰侧,这一看,不禁有些急了。
腰侧的衣服几乎全被咬烂了,而之前传来痛感的位置,虽然没被咬,但却有很小的一道抓痕,明显是老鼠抓的。
我会不会就此染上这种烂鼠病?
他大爷的!
周围的草丛簌簌抖动的,里面都是没来得及跑回延骨草区域的病鼠,徒劳的挣扎着,徒劳的厮杀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强烈的恶臭。
我现在是又冷又怕,怕的是自己真被传染上了。
弯刀这个办法,到是最好的保存了马老太太等人的安全,可是却把我和他自己不当人。
正当我哆哆嗦嗦眺望着营地厮杀的鼠群时,身后的落月湖中传来一阵水声,弯刀哗啦啦冒出水爬上了岸,这小子平日一副高冷样,但现在身上破破烂烂,头塌在脸上,跟只落水狗似的,我本来还挺郁闷,一见弯刀这样,忍不住一乐,道:“咱们再捧个破碗,就可以去讨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