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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俭庭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哈哈大笑着道:“这下全北京城都知道他张彦瑾是一个捡破鞋的了!”

周齐晖一抹嘴角上的酒液, 神采飞扬道:“敢惹大爷我,我让你丢人丢到全京城!”

路边的张彦瑾冷冷地盯着中粗黑大汉, 扭头对陈溯的家仆道:“把他给我抓起来,押送到官府去!”

粗黑大汉一看,当即慌了神, 他甩开扑过来的家仆,大声嚷嚷道:“你们干什么?这小娘子非要倒贴我,关你们什么事?”

那黝黑的壮汉话还没有说完, 就被张彦瑾一拳头揍到了脸上。

黝黑的壮汉反应过来想要还手,却被一旁的仆从抓住了胳膊。

张彦瑾搓了一下自己刚刚揍上壮汉脸的拳头, 他冷笑着道:“今儿是爷的好日子,你专门挑今天这种日子跟爷过不去, 爷今天就让你好好看看专门和爷做对是什么下场。”

张彦瑾从皂靴之中抽出一把匕来。

黝黑的壮汉望着张彦瑾手中寒光闪闪的匕,额头上更是渗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不住地往周齐晖等人所在的小楼看去。

张彦瑾如何不明白此人的来历?

冷笑一声,说道:“爷平生最恨两种人, 一种就是仗着自己是男人故意欺辱女人, 一种就是恶意败坏女人名声,可今天你今天居然全部都占了。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 你母亲十月怀胎生下你, 又含辛茹苦抚养你长大, 你倒好,意图强奸民女,还要倒打一耙,侮辱她名节,我今天就替天行道!”

说罢,张彦瑾就举起刀朝着黝黑壮汉身上刺去。

那黝黑壮汉看到明晃晃的刀刃,早都吓破了胆,他奋力推开押住他的仆从,快速从地上爬起来一边跑一边道:“杀人是要犯法的!”

张彦瑾的仆人见着张彦瑾动了刀子,下意识地手中也一松,更有直接抱上了二郎腿的,“二郎。”

众人望着黝黑壮汉如此狼狈的样子,都禁不住笑了起来。

“就是,没想到他那么纨绔,居然这么仗义!”

“我也听说这张彦瑾以前虽然喝花酒,但是从来不做这种强迫女人的事情,李容娘那件事是一场误会,现在看来果真是如此!”

“原来是那男人有意欺辱李容娘名节啊,这张彦瑾还真是个汉子啊,是我们关中的好男儿!”

一旁楼上的周齐晖看到事情非但没有展到张彦瑾,让张彦瑾从此在京城抬不起头来的地步,居然还让张彦瑾反转了,他气得一拍栏杆道:“岂有此理,我要去会会他,不能让他这么嚣张!”

话刚刚说完,周齐晖就转身跑了出去,王俭庭一行人见状赶紧跟在了后面。“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张彦瑾啊!”

周齐晖扇着扇子,一摇三晃地走到李容娘面前,把李容娘散乱下来的头拨开一看,得意地笑道:“原来这位水性杨花的小娘子就是李容娘啊,怎么着,还没有成亲就看不上张彦瑾要出来重新找其他男人了吗?”

张彦瑾见着周齐晖的动作轻佻,想也不想就用匕挑飞了他手中的折扇。

众人出了惊呼之声。

周齐晖目光有阴霾之色,不再看着李容娘,而是死死盯着张彦瑾。

站在张彦瑾身边的陈溯怒瞪着周齐晖,骂道:“怎么又是你?!这粗鄙汉子是不是你派来的……”

正说着,他就要冲上去,却被张彦瑾拉住了:“我来解决。”

“什么叫做我们派来的?”王俭庭翻了个白眼道:“自己的未婚妻子做下这么龌龊的事情,被人看到了,还要诬陷是别人?”

张彦瑾手中的匕翻飞,泛着幽幽冷色光华:“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不管怎么样,终究不会为了一己私欲,用一个姑娘家清白的名节作为代价,我张彦瑾要赢,那也是在赛场上,赢得光明磊落,赢得万人瞩目。”

“就是,自己输了灰溜溜走了也就算了,现在还用这种下三滥招数,真是让人不齿!”陈溯虽然纨绔,可他向来对这种行为看不上。

张彦瑾看了一眼李容娘,他朗声道:“我张彦瑾少不更事,鬼迷心窍,强抢李容娘,可我张彦瑾在圣上和我伯父的教育之下已经洗心革面。另外,我张彦瑾虽然玩世不恭,但是只要姑娘不愿意,我绝对不会侮辱一个姑娘的名节,李容娘贞烈,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今后谁要是再敢说三道四,就是和我张彦瑾作对,我张彦瑾向来纨绔,是不介意打死个把人的。”

李容娘听到了张彦瑾的话,心中微动。而其他围观的人,顿时都低下头去。

张彦瑾上前一步指着周齐晖继续道:“李容娘被当朝圣上称赞为贞洁烈女,你现在却说她水性杨花,周齐晖,你平日里仗着你父亲的权势在京中为非作歹也就罢了,你现在居然侮辱圣上称赞过的姑娘,你这是不把当朝圣上放在眼里了吗?到底是谁给你的这种权力?”

他想不想娶李容娘是一回事情,别人故意用李容娘来羞辱他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问题是这里面还有对李容娘名节的侮辱,张彦瑾知道,古代女人及其重视名节,尽管这个时代相较于其他朝代对女性的束缚已经比较小了,可总体而言,社会对女人的名节还是比较重视。

要是他现在不帮着李容娘澄清,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李容娘把这笔账都算到了自己和张家头上,今后称帝,只怕要给他和张家排头吃;另一种可能就是,李容娘羞愤自杀,李容娘死在他们宁国府,到时候张仲谦和他恐怕有理都说不清了。

无论是哪两个可能,都是张彦瑾极其不希望看到的。

周齐晖虽说做了这样下作的事,但是被人赤·裸·裸地揭开又是一回事。他怒道:“张彦瑾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可是为时已晚,张彦瑾的一番话可以说是有理有据有节,完全是根据周齐晖刚刚在大家面前的表现说出来的,即使周齐晖现在全盘否定,周围观看的人也已经低声议论起来了。

“怪不得周齐晖这么目中无人啊,原来人家连当朝圣上都不放在眼里啊!”

“周齐晖也太嚣张了,女子的名节何其重要?若是要御史知道了,说不定就要参一本,”

周齐晖听着这些话,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开始逆流了、他是一个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可好歹从小是在父亲和长兄身边长大,对官场上的事情也早是耳濡目染,若是这话传到旁人的耳中,定然是要连累到父亲身上的,指不定当真就应了那话,被御史抓住,参父亲一本。

一切都是因为眼前人而起!周齐晖酒意上头,挥着拳头就朝着张彦瑾冲了过来。

张彦瑾抓住周齐晖的手腕狠狠一摆,骂道:“只会靠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来造谣,你还真是蠢!”

“谁造谣?”周齐晖奋力挣扎,又要打张彦瑾,“你才是下三滥的手段。”伸手打飞了张彦瑾的匕。

张彦瑾抓住张彦瑾的胳膊,抬腿直接用膝盖磕上周齐晖肚子,继续骂道:“靠侮辱姑娘家的名节来败坏别人名声,你真是让人恶心!”

“别把你说得好像是正人君子一样!”周齐晖捂着肚子惨叫一声道,他不断抽着冷气。

两人很快就扭打到一团,两人金贵,很快就有仆人忍着被打要分开两人。

张彦瑾与他扭打一处的时候,使的都是暗招,周齐晖身上疼得难受,红着眼想要挣开仆人的手。

张彦瑾没理会周齐晖,反而对李容娘温声说道,“你没事就好,马上回去宁国公府,这里我来收拾。”

张彦瑾的无视让周齐晖身子颤抖了起来,愤怒到了极点,从腰间摸出刀,用足了力气挣脱了仆人,伸手向着张彦瑾冲过来。

陈溯望着那明晃晃的刀刃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反而是李容娘见着了,她脸色一白,立刻拉过了张彦瑾的身子,急急拉着他往前走。

“你干什么?!”张彦瑾想要推开李容娘,可是周齐晖的刀已经砍了过来,他下意识地就想要推开李容娘。

李容娘自从看到了周齐晖失去了理智,就心中焦急,若是张彦瑾出了事,只怕宁国公定然放不过自己。她没想到张彦瑾竟然想要推开自己,不让自己受伤,心中微起涟漪。怎的也不愿被张彦瑾推开,伸手抱住了张彦瑾的腰身,想要护住他。

张彦瑾无法,只能够紧紧的把李容娘抱在怀里,想着用背部抵住刀子,自己护住李容娘。

正直冬日,这个时候是大魏京都最寒冷的时候。

张彦瑾趴在铺满狐裘的塌上翻书,这会儿,他旁边有个眉清目秀的小丫头在炉端烧梨,梨烤好了后,小丫头更是轻手轻脚地将梨切成一片一片的,然后送到张彦瑾嘴边。

张彦瑾幸福地吃下一片,这样的日子真是太幸福了,尤其让他穿越成一个国公府的纨绔公子,这日子过得,简直神仙都不换。

原本他还有些没能接受穿越的现实,现在,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可埋怨的了。

当然,若是屁股不隐约作疼就更好了。

说来,张彦瑾也是有些倒霉的,他穿越过来的时候,刚好在被伯父杖打。打的那个狠啊,原身熬不住,便宜了正穿越过来的他,不过这杖刑可没结束,他也生受了二十杖。

想到当时的痛苦,养了好几天的张彦瑾还是觉得屁股又火辣辣得疼起来了,他脸色又青又白,他前世二十八年来可从来没这么被人打过。

偏偏,这头一回被打,还真的只能自认倒霉,谁让他成了宁国公张仲谦的侄子,大魏京都里有名的纨绔公子张彦瑾。

张彦瑾之前制造的黑锅,他是背定了。

说来这张彦瑾也忒不是东西了,作为开国八国公宁国公张仲谦的侄子,已经是京都顶尖的衙内,以他的身份,要什么女人没有。

更别说他有一张京都贵公子们都羡慕嫉妒恨的的面庞,只要不说话暴露智商,他英俊的相貌和挺拔的身姿绝对能迷倒京城一大半的深闺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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