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下去:熄灭一半火把!”狂飙而至的大批骑军显然对北徽城没啥兴趣,根本就不曾理睬城头守军将士们的疯狂备战,很快便从城东三里开外处一掠而过,当然了,倒也不是全无反应,这不,随着张郃一声令下,数千支火把很快便
灭掉了一半。
“大人,贼军好像、好像是向蒲城冲去了,您看……”尽管是在夜间,可骑军的脚程依旧快得惊人,片刻之后,隆隆的马蹄声便已渐渐隐去,城头上正在紧张备战着的曹韩联军将士们对此显然颇为的茫然,好一阵的死寂之后,方才有一名军侯小心翼翼地凑到
了守城校尉的身旁,低声地探问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休得胡言,传令下去:四门紧闭,以防贼军夜袭,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城,违令者,斩!”绕城而过的大批骑军很快又转回了大道上,明摆着就是直奔蒲城去的,这一点,但消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分明,至于这批骑军赶去蒲城的用意么,当然不会是去友好拜访的,照理来说,既是现了这拨骑军的险恶用心,那就该及早上报才对,问题是先前那股骑军中突然少了一半的火把,个中之意味着实难明,万一这是个圈套的话,己方开城派人去报信之际,就不免有着被敌军趁暗杀入城中之危险,一念及此,守城校尉的脸色当即便有些不好相看了起来,沉吟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决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至于麋集在蒲城一线的己方主力会否遭殃么,出身韩遂所部的守城校尉却是不打算去理会那么许多
了的……
“禀大都督,离蒲城应只有十里了。”
丑时正牌,张郃正自率部沿着大道狂飙突进着,却听其身旁一名向导突然高声嚷了一嗓子。
“好,传令下去:全军最后一次换马,抓紧时间休整,动作都给老子麻利点!”最后的十里自然是最为关键之所在,哪怕可以肯定麋集在蒲城一线的十数万曹韩联军必然无备,可张郃依旧不敢稍有大意,紧着便下了道将令,旋即便见高速前冲的骑军缓缓停了下来,众将士们飞速地翻下了马背,将已疲惫不堪的战马归拢到了一处,在大道旁用大批的驻马栓固定好了马缰绳,借此机会,众将士们抓紧时间饮水的饮水,用膳的用膳,一刻钟的休整时间过后,三千幽州军将士们换乘好了备
用战马,也没再点燃火把,就这么摸黑向前奔行而去了。寅时一刻,黎明将至,正是一天中最黑暗之时分,无论是蒲城中的守军还是城外大营里的十数万将士,此时皆已是睡得深沉,仅仅只剩下为数不多的轮值哨兵们还在城头以及大营里百无聊赖地当着值,个中大半皆已是昏昏欲睡了的,戒备可谓是松懈到了极点,说来也不奇怪,毕竟马超所部已被彻底打残了去,而幽州军又远在两百二十余里外的夏阳城,周边再无敌情,纵使上层将领们反复强调值守纪律,
可下头那些士兵们在执行之际,马虎与疏忽却是难免之事。疏忽大意的结果往往都不会有甚好下场,这不,就在那些轮值士兵们玩忽职守之际,二十余名黑衣蒙面人已然从数个方向潜行到了曹韩联军的两处大营之外,游荡了良久之后,方才又悄悄隐入了暗夜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