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小儿精明狡诈,身边又不乏谋算过人之辈,今,丞相欲守河内郡之姿态既明,难保此獠不猜出丞相调我水师西进一事,若如此,我军轻动之下,却恐遭敌算计,窃以为当须得先观望数日,若敌无备,
再伺机而动也不为迟。”别看这两个多月来,曹军水师始终与幽州水师平分秋色,可于禁却是不乏自知之明,深知曹军水师的实际战斗力其实还达不到跟幽州水师分庭抗礼的地步,之所以看起来不弱,不过是占了一开始便偷袭得
胜的便宜罢了,而今己方水师主力若是离开了水寨的保护,于禁根本不以为真能与幽州水师的正面对决上一场,在选择撤退之时机上,自是由不得其不慎之再慎的。
“唔……文和可有甚妙策否?”曹仁就一马上将军,对水战之道虽谈不上一无所知,可也就只是懂得些皮毛而已,此际听得于禁将事态分析得如此之严峻,曹仁的脸色可就不免有些凝重了起来,沉吟了片刻之后,依旧想不出个稳妥的主
意来,不得已之下,也只能是紧着将问题丢给了默默端坐在侧的贾诩。“依某之见,此事当得分两步走,一是先观望一下贼军的调度乃至巡逻状况,并着小股舰队试探一番,以确定其主力是否在备战,至于其二么,若是确定贼军并不曾大举备战,则我水师主力可趁夜转移,留
一部在水寨内外虚张声势,以迷惑贼军之哨探,如此,当可确保水师西进之顺遂。”
贾诩对水战之道同样也就只是半吊子水平罢了,这会儿所能给出的建议自然也就谈不上有多精妙,仅仅只能算是中平之策而已。
“嗯,那就先这么定了也罢。”
曹仁皱着眉头想了片刻,也没能想出个更稳妥的办法来,末了也就只能是姑且以贾诩的建议为准绳了事……十一月十三日,天已近了隆冬,可因着暖冬的缘故,天候倒是并不甚寒,就连本该肆虐的北风也远比往年要轻柔得多,万里无云的天空中,日头高悬,阳光盈然间,竟给人一种身处初夏的爽利,或许正是
因为这等爽利,于河面上巡视的两军巡逻小舰队明显比前些日子要活跃得多,竟是一改往昔彼此避开之惯例,几乎同时向河心处进,似乎都打算在气势上压住对方一筹。双方都是巡逻小舰队,规模自是都大不到哪去,个中幽州军一方由两艘“镇”字级楼船为核心,另有六艘艨艟以及十艘赤马舟,而曹军一方则由三艘楼船为核心,外加八艘艨艟以及十三艘赤马舟,从兵力配备上来说,大体相当,而在远程火力上,幽州军的楼船虽只有两只,可每艘却安装有四架配重式投石机,反观曹军一方,虽有着三艘楼船,可因着体量之缘故,每艘只装配了两架投石机,总数量上,较之
幽州军一方反倒少了些,只不过差距也并不算太大。
“各投石机位都有了,上燃烧弹,给老子轰他奶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