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公,吾意已决,即刻兵进轵关径,明日傍晚一举拿下东恒县!”
见礼一毕,司马懿根本不曾说甚寒暄的话语,但见其面色肃然地环视了一下诸将,开门见山地便将决断道了出来。
“嗡……”
前来议事的将领大多都是各县县尉,虽都算是武职,可毕竟不是正规军官,于军纪上,本来就不是太讲究,此际一听司马懿如此独断专行,顿时便炸开了锅。
“大人何出此言,我军兵少且弱,自守且难,遑论进取东恒县,一旦有失,何人可担此责?”轵关守将胡平乃是度辽中郎将,论官阶,比之司马懿的上计掾要高出了不老少,本就对司马懿这等文吏鸠占鹊巢极为的不满,只不过是看在孙观的令箭份上,不好公然反对罢了,心中对司马懿却是不服到
了极点,而今一听司马懿居然不守而攻,火气登时便按捺不住了,昂然便从旁闪了出来,亢声便出了质疑。
“问得好,那某也问你一问,贼军若是大举杀至我轵关,就我军如此之实力,能守得住几日,嗯?”
司马懿并未直接回答胡平的质疑,而是声线冷厉地反问了一句道。
“这……不管守得住几日,我等自会拼死一战,关在人在!”胡平倒是想说守得住轵关,可这等话语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毕竟幽州军可不是纸糊的,赫赫之威名可是无数场大战打出来的,以轵关目下这等杂兵为主之情形,就算拼死守城,怕也守不了多久,此一条,
胡平心中又岂能无数,然则他又不愿向司马懿低头服软,所能说的不过就是些无意义的废话罢了。“胡将军倒是勇气可嘉,然则轵关若是丢了,河内也就没了,这等责任,别说是你胡将军了,便是孙使君怕也背不起,既如此,死守不成,自不若转守为攻,也可多些腾挪之手段,两百里径内山道便是我军
纵横之战场,尔等若是怕死,大可解甲归田好了,嘿,某文弱书生尚且有勇气一战,尔等是羞也不羞?”司马懿自知资历太浅,实难以服众,故而亟需一场大胜来巩固自身之权威,自然不会因胡平的反对便作了罢论,再说了,以攻为守,充分利用山道崎岖之地利来迁延幽州军的进程本就是他早已谋划好的战
略,又岂能容得胡平胡乱推翻了去。
“我等愿听大人调遣。”这一听司马懿都已将话说到了这么个份上,众将领们也实是没好意思说自己是懦夫一个,不管情愿不情愿,也只能是纷纷出言表态了一番,唯有胡平却是眉头紧锁地保持着沉默,很显然,其心里头对司马
懿依旧不服得很。
“胡将军可敢跟某打一个赌?”
胡平可是关中三千正规军的指挥官,若是不能得到其之支持,那后果显然不堪得很,对此,司马懿显然是心知肚明得很,这会儿见胡平不肯表态,司马懿立马便出言挤兑了其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