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也是,左右明日便可进抵东恒,倒也不急一时,且让司马小儿猖獗一阵好了,明日看某如何取其狗命。”
这一听张郃将公孙明抬了出来,庞德自是不敢再狂嚷着要战,可言语间的杀气却依旧浓烈得惊人。
“呵,传令下去,多派游骑,务必仔细勘察沿途各处险隘,以防贼军之伏兵。”
张郃并未对庞德的泄愤之言有所置评,淡然一笑之后,便即冷声下了道将令,自有一名传令兵紧着应诺之余,匆匆便策马往前军方向赶了去……
“报,禀大人,贼军于径中迤逦而行,并不曾加速,也不曾分兵而来。”东恒县衙的大堂上,一身鲜亮甲胄的司马懿正端坐在文案后头,目光炯然地审视着平摊在文案上的大幅地图,冷不丁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响起中,就见一名浑身大汗淋漓的报马已匆匆行上了堂来,冲着司马
懿便是一个单膝点地,紧着禀报了一句道。
“哦?”司马懿之所以拿下东恒城,目的便是要以此来调动张郃所部,从而为后续之战术打下伏笔,可眼下张郃居然置之不理,如此一来,原先预定的几套战术怕是都难有施展的空间了的,对此,自是由不得司马
懿不为之眉头微皱的。
“大人,若是贼军不加速,按脚程算,明日午间方才会进抵东恒城下,于战不利,不若末将率骑军前去打上一场,也好引得贼军追来。”
见得司马懿半晌无言,侍立在一旁的胡平可就不免有些个沉不住气了,但见其一个大步从旁闪出,朗声便提议了一句道。
“不可,如此行事太着痕迹,以张郃那厮用兵之老道,必会看出破绽。”
虽不曾见过张郃本人,可司马懿对张郃的数次用兵都曾做过深入的分析,自是清楚张郃绝非易与之辈,光凭着粗浅的算计要想坑到此人,根本没甚可能。
“这……”
胡平就一寻常战将而已,文武皆平平,被司马懿这么一说,登时便语塞了。
“唔……张郃那厮既是要稳,那某便索性让其再慢上一些好了,传令下去:将城中民壮押解到北城外十二里处,大肆挖沟壕,伐木堆石,以为障碍,待得事毕,便将城中所有百姓连夜押往轵关。”
司马懿根本没在意胡平的尴尬,自顾自地沉思了片刻之后,这才朗声下了道将令。
“嗯,大人,您这是……”
一听司马懿这等命令,胡平不由地便又迷糊了——明明先前司马懿还说要不着痕迹,可如今大肆破坏道路岂不是更着痕迹了么?
“呵,虚则实之,实者虚之,胡将军不必担心,某自有妙策破敌。”司马懿显然不打算急着说破个中之蹊跷,也就只是笑着卖了个关子,当即便听得胡平双眼茫然得找不到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