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唉……”平家能成为郡望,靠的是众多的良田以及大量的子弟在郡中任事,若是举族撤过了黄河,那就等若没了根基之飘萍,寄人篱下之苦倒是其次,平家就此衰败方才是个要命的大问题,而这,显然不是平家所
能接受之结果,平保对此心知肚明之余,也自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了的。“今,河内尽归公孙明乃是大势,断无人可以力挽狂澜,某不行,孙使君也不行,朝廷更是没半点指望可言,既如此,那又何必为他人殉葬了去,趁着你我手中还有兵权,反戈一击,便是大功一桩,以公孙
明其人之智,又岂会薄待了我等,有此根基,再凭你我兄弟之才,何愁没有将来,至于族中么,那些不愿留者,暗中送过河去也就是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文恒兄切莫自误方好。”司马懿素有大志,曹操几番诏令其入许都为官,他都装病不去,就是在等着一个可以掌握兵权之机会,可惜的是兵权到手之际,河内郡也到了必亡之时,在十数万幽州大军面前,这么点兵权根本派不上甚
用场,为争取更大的利益,他自是不介意将手中的兵权卖上个好价钱的,至于将来之真实打算么,他却是断然不会跟平保细说了去的。
“此事倒是可行,某对此并无异议,只是关中尚有孙使君之亲信在,若是走漏了风声,那……”世家子弟效忠的对象就只是自己的家族,至于曹操以及所谓的朝廷大义,于世家子弟而论,全都是可有可无的玩意儿,谁能给世家带来最大的利益,世家便偏向谁,自古以来皆是如此,平保自然也不例外
,此际被司马懿连哄带骗之下,还真就起了易帜之心思。“嘿,蝇营狗苟之辈,何足挂齿,敢逆大势而动,诛之便是了,何须顾忌那么许多,倒是如何取信张郃方才是关键中的关键,文恒兄手下若有得用之人,就紧着先去联络上一番,若待得张郃所部到了关城之
下,就算有功,那也要薄了许多,不值当喽。”
司马懿虽年轻,可心却是极狠,既是决意要拿手中的兵权去换取晋身之阶,又岂会担忧手中沾不沾血的,他担心的仅仅只是卖的价钱不够高而已。
“好,那就这么定了,某有一族弟就在身旁跟着听用,为人最是机警,且就着其前去联络,定可大有所得。”
平保倒是没司马懿那么大的野心,可若是能多捞点晋身资本,他自是乐得多捞上一把,至于大义啥的,他根本就懒得去理会那么许多。
“善,某此处有手书一封,文恒兄且就紧着派人送去张郃军中,迟恐生变。”
司马懿早就已做好了两手准备,若是平保执意不肯跟着起事的话,那司马懿也自不会心慈手软,好在平保倒是识趣,司马懿自是乐得提携平保一把,很是爽利地便将与张郃联络的功劳送给了平保……
“报,禀大都督,营外来了一人,自言是奉了轵关守将司马懿以及副将平保之命前来,说是有要事要面见大都督。”自东恒一战后,张郃行军速度始终保持恒定,每日里只前进四十里左右,扎硬寨,打呆仗,不徐不速地在径中向南挺进,每到一地,皆派出大量的斥候,清扫周边可能之隐患,饶是如此,兵行四日下来,离着轵关也已就只剩下一日之脚程了,为此,张郃可是刻意着令全军先好生休整一日,而后再兵进轵关,却不料在大军休整之际,一名轮值校尉却是给他带来了条意外之消息。